苏清之低低地应声,也抬头看天不再说话。
李伯谨却知道,对方心情只是更加焦灼。
与自己不同,他这位同窗好友,好似天生就生得副极具正义感性格。
说实话,李伯谨对此实在是有些奇怪。同是经历过覃州灾年人,生死之下,什善恶之分、是非公理之辨早都模糊,在那般情形下,守住“人性”这最基本底线已经是非常难得,真不知道苏清之者过剩正义感到底是如何来。
也或许……
苏清之掀起眼皮看他眼,他本来又是气氛又有丝丝不被认可委屈。
只是这会儿,他在同伴目光逼视下,这些情绪尽皆化成心虚……他确实是着急些。
“但……”
他嗫嚅两声,无意识地抓紧手中草叶,稍稍提高些声气道:“言弟才思敏捷又谈吐不凡、与那些只知道人云亦云庸人不样!”
他本来觉得对方会懂,能够看明白那人忍辱负重。
就被另侧李伯谨暗地拉住,苏清之出口话顿,脸色难看沉默下去。
他之后路都未曾在开口,而是由最开始沉默少言地李伯谨接过引导游览之责。
说实话,担任导游这项职责而言,李伯谨要专业得多。
——专业中又透露出些稍有距离感疏远来。
楚路倒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生出什不好情绪。事实上,要是这几个小子能因为这次事儿长长记性,不至于对谁都这“推心置腹”,楚路倒还放心些。
正是有人庇护,他们才得以成为知礼懂义“人”吧?
李伯谨回忆起那些年,不由又是神色怔忡。
都说当年霍相在覃州布施是为邀买民心、博个好名声。
但是能轻描淡写用嘲讽话说出这种评价,必然没经过灾荒饥馁,在那时候,如果有人能给他口吃,别说人心偏向,就是把命卖给那个人他都心甘情愿,更何况那人布施救他们
李伯谨摇头:“那也太仓促些。”
苏清之本来还欲要辩解什,但现在结果就是最好证明,他有点心虚地垂下眼,假装自己是个木头人。
李伯谨见状,也不再继续指责,而是又上前步,也找个干净地方坐下,仰首看看浩浩苍穹。
半晌他叹道:“这事儿急不得、不能急……”
就连他们现在,还只是书院学子。
……
…………
等李伯谨将楚路送到住处回来,就看到同窗脸郁郁地蹲坐在地上,边儿上那块草地都快被他薅空。
李伯谨叹口气上前。
却是道:“清之,你今日行事实在太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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