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太妃的心稍松了些许,但依旧没完全放心,“你说真的?”
额乐肯定地点头:“自然是真的,而且额娘,女儿是荣乐长公主,就算有事发生,女儿也在保护之中,能有什么危险。”
柔太妃姑且相信她了,回家的心情暂时占上风,也不再纠缠,拉着吉兰便开始收拾行囊,来的时候多少辆马车,卸下那么些礼物,回去的时候马车还多了几辆。
而且还有额乐派去护送她们的骑卫和士兵,里外两层护卫,出城的时候荣城百姓望着,柔太妃都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有些夸张。
塔娜和阿古达木跟外祖母一辆马车,阿古达木人小气势不小,当即便道:“我姐姐是少城主,我是世子,当然要多些人护卫。”
……
她还就柔太妃信中说荣城的护城官是孩子们当年的武技先生木那,发表了惊叹之情,并且在信末道——
“与宣太妃,定太妃、苏姐姐结识,后又有了两个孩子,有了茉雅奇她们,我常自言不枉此生。苏姐姐,人之一生,一步一路,步不同路不同,千变万化,我们合该多专注自己的人生,再成为孩子们的镜,而不是以孩子们为牵引,随她们而行而动。”
“若苏姐姐无法自控,不若归来。”
这封信,再送到蒙古,已经是年后的农历三月份,京城转暖,蒙古则还是冰封千里,辗转数日,信才到柔太妃手中。
柔太妃一想,是这个道理,便心安理得起来。
一路向东南而行,走到漠南蒙古时,似乎从暮春跨越到盛夏,然而马车窗外却没有绿意葱葱,反倒多是裸|露在外的土皮和干黄的草地。
然后中途在某部的城中修整时,偶然听到有人闲谈,说蒙古各地今年皆大旱,尤其是漠西,几乎寸草不生,粮种也都不长,她一下子便泪如雨下,“还说不是骗我……”
大清去年的旱灾,热死多少人,又有多少百姓食不果腹,额乐一定早就有所感。
柔太妃无声大哭,却一丝返回去的念
柔太妃一看完信,立即便张罗着准备回京,吉兰劝不住,额乐从边境回来,倒是没阻止她走,只说再等些时日,现在路不好走。
天冷不好赶路,然后开化路上泥泞,也不好赶路,柔太妃硬生生等到五月末,终于从女儿空中听到“可以走了”。
不过额乐又道:“额娘,让塔娜和阿古陪你一道回京吧。”
柔太妃下意识便往不好之处想,紧张地问:“是、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你说有危险就送他们走……”
“不是。”额乐作出哭笑不得之状,“女儿是想让两个孩子代我尽孝,而且色赫图额娘也没见过他们呢,总要去请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