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庶妃眼神有瞬间痛楚,仿佛从个木头人变成活人,缓缓道:“嫔妾出自徽州盐商刘氏,父辈在扬州行商,嫔妾便也长在扬州,原有个青梅竹马……”
檀雅暂缓看信封动作,感兴趣地坐起来。
刘庶妃露出抹甜蜜笑,随后又归于落寞,“他是娘闺中密友之子,家道中落却极有才华,
反倒是熹妃钮祜禄氏,即便苏培盛已经委婉再委婉,依旧觉得颜面有失,心里还有几分委屈,着人送苏培盛出去时,脸上都是强颜欢笑。
四阿哥弘历和胤祜即将远行之事,宫里私下都在讨论,前朝估计也得到风声,不过甚少人知道废太子亦会同行,也不知他们将前往何处。
檀雅等人知道,却从未对外说,却不想安寿宫竟是迎来位意外之客。
“刘庶妃?”
刘庶妃躬身行礼,惯常挂在脸上无悲无喜添几分旁神色,“嫔妾给谨嫔娘娘请安,贸然前来,还请娘娘见谅。”
吧……
“今日便不去。”雍正拿着书册手背在身后,移步寝殿,随意地问,“弘历行囊收拾如何?”
苏培盛觑眼皇上背影,小心道:“回禀皇上,奴婢听闻,皇后娘娘和熹妃娘娘都为四阿哥收拾不少外出所用。”
雍正皱眉,“朕不是告诉皇后,轻车简行吗?”
苏培盛知道皇上并不需要他再说其他话,只恭谨地随在身后。
檀雅叫她起来,问道:“你可是有事?”
刘庶妃跪下,直接道:“嫔妾偶然听闻,您先前召许多宫侍问询各地风情民俗,斗胆猜测乃是为二十二殿下出行,有事相求。”
檀雅本欲让她起身,闻听此言却停住,并不想给胤祜招什麻烦,淡淡地问:“你既已猜到,不妨直接告诉你,他们此行乃为游学,旁事是不掺和。”
刘庶妃磕个头,从绣中掏出个信封和枚古朴戒指,道:“嫔妾不敢平白劳烦二十二殿下,是以想以此物作为谢礼,只有个小小请求。”
檀雅瞧瞧那戒指,除戒面上刻着“徽州刘氏”,并无特别之处,“且先说来听听。”
“你去传朕口谕,让皇后将弘历行囊照着胤祜精简下来,既为游学,便不可过于舒适享乐,忘记根本。”
“是,皇上。”
“还有,提醒熹妃,朕既然全权交给皇后,她只要心意到便可,不要多此举。”
苏培盛讪笑应诺,却不敢照着皇上原话说,告退时心里斟酌着如何委婉又清楚地转达皇上意思。
皇后乌拉那拉氏向来贤德,得皇上话,立即便着手精简四阿哥行囊,并未生出多少不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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