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车流不息,周围嘈杂像菜市,灯火下飞虫汲汲营营,只有他们这桌变得安安静静,像两军交战前无声对垒。
终于,林温把玻璃杯拿起,仰头喝口。
这酒五十多度,辛辣刺激,烈像割喉,后味又显得绵长。
身体所有感官像被瞬间唤醒。
林温端坐在椅子上,又喝两口,然后将酒杯放下。
“真正朋友只会对你关心祝福,不会让你难堪。”顿顿,周礼道,“也不会让你难堪。”
“……这只是你自以为是。”
“反过来说,这也是你自以为是。”
“那你是更信自己还是更信别人?”
如果他更信自己,那林温也更信自己,如果他更信别人,那他就该更信林温。
周礼现在仍穿长袖衬衫。
黑西装白衬衫,是他工作着装要求,但凡工作日,他都是这身。
这身衣服将他包装得成熟稳重,但在林温看来,此刻他,更像换下正装,刘海搭在眉尾那个。
正装周礼是绅士。
额前碎发耷落他,冷硬,且更加随心所欲。
”
周礼问她:“那两个就真不管?”
“……你能管?”
“不能。”周礼笑,扯着林温胳膊,把她塞回自己车。
片雪花落在他手背,瞬间温成水珠。
酒那烈,却神奇地让她降温。
她神态少几分温顺,仿佛包裹着她温水被熔开,露出里面层薄冰。
林温直视着周礼双眼,声音清晰:“你先吃饭,待会儿送去个地方。”
这是林温第次用命令口吻对他说话,周礼挑下眉,暂时休战,没再多说什。
林温就着酒,把小碗凉拌面吃,也
周礼嘴角微微上扬,说:“更信尝试,不尝试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结果会是什样。”
林温反驳:“不尝试就永远不会有坏结果可能。”
“如果你这句话是对,那这世界就停摆。”
时沉默。
满桌菜热气腾腾,但周礼到现在都还没动筷子。
那句话仿佛余音不断,林温好会儿才轻声开口:“以为态度已经很明确。”
周礼看她片刻,才慢条斯理地说:“这种事本身就是场博弈,现在是追你赶。”
“……你这样会让大家难堪。”
“你指大家是们还是他们?”
“所有人。”
周礼扶着车门,低头看着她说:“但管你个还是够。坐好,送你回学校。”
那天之后,她和周礼终于渐渐熟悉。
至今快要年半。
五月路灯下,飞虫在盘旋。
林温手指摩挲玻璃杯,看着对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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