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吃宵夜啊?”
周礼走过去花费十几秒,坐着人似乎是好不容易在十几秒内想出这句。
周礼没答。
他看她面色如常没见红,又看眼桌上空瓶江小白。
“吃完吧?”周礼手插兜,手点两下桌子,出声,“来吧,再送你趟。”
周礼继续跟朋友说说笑笑吃着宵夜,会终于吃完,朋友们都准备离坐,他说:“你们先回,再坐会儿。”
人都走,剩下满桌杯盆狼藉,没块干净地。
周礼从烟盒里抽出根烟,后仰靠着折叠椅背。他把烟点上,眯眼望着远处人。
她烤串点得不多,但她吃东西慢,吃到现在还剩三串,吃两口,喝口,不声不响安安静静。
连喝酒她都像是团温水。
不好,朋友们到齐后吃完小龙虾,又另加两道菜。
新点菜还没上,周礼就看到对面马路走过来人——
扎着低马尾,衣服没变,没背那只大包,脚上鞋换,穿着袜子踩着双塑料拖鞋。
她走到不远处家烧烤店门口像是在点单,然后转身,找张露天位置坐下。
街面垃圾随处可见,桌也不干净。
林温慢吞吞站起,周礼低头看着她副不知道能说什表情,笑下,转身给她领路。
周礼看眼腕表,早已经过十二点,周围人也越来越少。
他没打算去打扰人,准备抽完这支烟就走。
终于,第三根竹签放回盘子里,她倒举着江小白,仰头抿掉最后口。
抿完放下酒瓶,低回头时街面遮挡人全散尽,她眼望过来,然后身形就不动。
烟星闪烁,周礼顿顿。他夹着烟,慢慢衔住烟嘴,收紧腮帮,用力吸最后口,然后揿灭烟头,起身朝她走过去。
桌上有廉价纸巾,她抽出张,仔细擦拭完桌面,然后把脏纸巾折起,压在筷子架下头,免得被风吹到地上。
接着她手伸进外套口袋,掏出瓶江小白,拧开盖后直接对着瓶嘴小口地喝。
100毫升江小白,酒精度40。
边上朋友又给周礼开瓶4度啤酒,周礼瞥眼啤酒瓶,扯下嘴角。
他倒也没怎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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