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鹊就坐在玻璃桌旁,伸手摸着喜鹊小脑袋。
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
“挺希望你能留在这,”她呢喃地说,“喜鹊应该活在永远春天里,这里才有永远春天。”
喜鹊歪着头看她。
沈清徽闲暇时跟她说过。
江鹊在新闻上看到消息,她没有仔细看。
热搜下面连串“沈”。
她静默地吃着冰淇淋,电视里画面让她索然无味,只想着沈清徽现在怎样。
想给他打电话,又怕打扰他。
最终,她吃完盒冰淇淋,默默躺在床上,又睡不着,起身开灯。
沈家安排条路,是漆黑孤寂海底隧道,这条路上没有任何风景可言,走错步,就溺死在海里。
他宁愿去孤野森林披荆斩棘,穿越沙漠与荒原,去找属于他春天。
沈邺成在最后片刻,想到很多年前沈清徽跟他断绝关系时说句话——
“来这个世界上,不是为按照你们要求娶妻生子循规蹈矩,是要去看山看水,流落街头也心甘情愿。”
“沈清徽,你会后悔。”
动着,断续地句话,手忽然攥住沈清徽手。
沈清徽低头看,他手上布满褶皱,干枯有些吓人。
沈邺成也怨不得别人,对这个儿子,确实从未上过心、也未尽过身为父亲责任。
只因为他曾经有个过分优秀儿子沈容信,将所有爱与关注都给他。
就算后来沈清徽出生,也少那些爱意,只觉得他是维系着庄家纽带。
说喜鹊冬天也
房间里好空旷,明明暖气很足,可是她有点手脚冰凉。
江鹊也不知去哪儿,就走到放着花温室。
冬天来时,他托人将院子里花花草草都搬到二楼玻璃房中。
在片萧瑟灰白里,这里是属于他们春天。
喜鹊站在笼子里横杆上,叽叽喳喳地又在叫。
“那就去后悔。是为自己活,后悔自己承担,也不做旁人认为正确事情。”
仪器发出“滴”声。
屏幕上条线变平缓。
新年大年初,沈邺成离世。
大年初二,沈邺成下葬,葬礼与追悼会定于初三。
沈邺成将他当成枚棋子,他不管沈清徽是否有自己想法、走多少歪路,只要这个儿子还留着口气就还有他价值。
人与人是相互,亲情也是。
到他老来,沈清徽次都没来过,他也无可怨。
最后点寄托,是他打拼大半辈子事业,希望至少能够在他手里延续下去,可沈清徽从头至尾都不肯要。
也从头至尾不肯走他安排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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