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山假装训斥:“说什么呢,跟晚辈算什么钱!”
舅妈撇撇嘴,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
夏大山安抚夏蔓,“蔓蔓,那些钱就算了。”
夏蔓慢条斯理的说:“该算的,还是要算清的。”
夏大山装听不懂,顺着话说:“那这样,你有心的话,帮舅舅个忙,把你哥的工作安排下。”
夏蔓有点冷淡:“还行吧。”
“你下次回来得跟家里人联系啊,这血肉亲缘,可不能说断就断的,等你结婚了,以后还得靠娘家当靠山不是。”
娘家?靠山?
她爸妈死后,她就再没有靠山了。
见夏蔓没接话,夏大山表情有点讪讪,旁边的舅妈杵他一下,催促他说正事。
蔓也有事跟夏大山说,便没拒绝:“走啊。”
夏蔓坐的是夏大山新换的车,去的是市中心,到了这儿,变化就大了。
看着本应熟悉的街景起了高楼,修了车道,夏蔓忍不住说:“变了。”
夏大山接话:“蔓蔓你说什么?”
“没事。”
夏蔓抬眼:“什么意思啊?”
“你不是在首都工作嘛,给你哥安排个工作没问题吧,到时候就让他住你家,等他赚了钱再搬
花这么多钱请这么多人吃饭可不是白花的!
夏大山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夏蔓却截了他的话,“大舅,上次你说愿意把我家的房子还我,咱什么时候办手续啊?”
没错,那次争夺她家财产最后的赢家是夏大山,他几乎拿走了她家所有的财产,也把她带回了他家。
饭桌上所有人的筷子一停,夏大山的脸上爬上了尴尬的神色,“不急不急。”
“蔓蔓啊,你是不是觉得舅舅舅妈是占了你的便宜啊?”舅妈语气委屈,“没有啊,当初你爸妈的身后事不全是舅舅舅妈帮着办的吗,你爸妈可没多少资产,当初全用在你身上了,只留下的那些钱啊用全花在办理丧事的上面了,这些年但凡有什么祭奠烧纸管理费的,都是咱们自己垫的,要是真论起来,你还欠着钱呢。”
他们到了本地最高档的饭店,装潢服务都不错,一进包厢,果然亲戚长辈们全来了,见到夏蔓立刻迎上来嘘寒问暖的,好像她跟他们有多亲近似的。
夏蔓可记得眼前这一张张脸。
在她父母意外去世的时候,所有人在客厅里互相推诿,算计她父母的遗产,又不断推拒对她的赡养,想要敲碎吸髓的吸走她家的每一滴血,丑恶的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亲戚。
夏蔓在众人的簇拥中坐在了中间席位的最左边,她旁边是夏大山。
夏大山不住地夸她,“蔓蔓,你现在真是出息了,大舅脸上有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