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城
城墙上，陆乘舲站在最高处，
袭白衣眺望着那远在天边草原，嘴中呢喃道，“结束
。”
“什
？”陆初站在陆乘舲身后，风太大没有听清自家少爷说得话语。
“你听，”狂风吹得陆乘舲白色广袍猎猎作响，他把手搭在耳边，聆听着风带来声音。
“听什。”陆初学着自家少爷姿势，也把手搭在耳边，但什也没有听到。
“仔细听，有号角声音。”陆乘舲深吸口气，沉声道，“那是胜利声音。”
蒙赫乌头抵在马腹上哭得像个小孩子。
傅铮静静等他哭干眼泪，硬朗面目，不参杂丝毫情感地道，“带走。”
他说带走自然是所有人都带走，也包括路翼。
路翼面如死灰，本就苍老他，瞬间像是进入到风烛残年。
“父亲。”路戈被邕朝将士抓住，担忧地看着路翼。
。
鲜血喷溅在乌黑马背上，再顺着马背蜿蜒滴落在草原草丛上。
尘归尘，土归土，切都结束。
傅铮从马背上下来，取下头上头盔，右手握拳抵在胸膛上朝着马背上人鞠躬。
这礼不敬敌人，敬军人。
陆初闭上眼睛，仔细听听，果然在阵阵风中听到轻微号角声，那音调是嘹亮，欢愉，是胜利后特有声音。
“真有耶，真有耶，真有耶。”陆初害怕是自己幻觉又换个耳朵，仔细聆听遍，发现不是幻觉后，高兴得蹦起来。
“少爷，是
们计策成功吗？是吗？”陆初很快就想到陆乘舲曾经对他说过那些话，眼眸亮晶晶。
陆乘舲摇摇头，否决道，“不是们计策，是这天下千千万万人
“没事。”路翼咳得鲜血都出来，但还是朝着路戈勉强笑笑。
“阿戈，们也没有输，尽管们路氏渺小，但也凭着己之力斗到草原……草原上所有部落，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要感到悲伤。”路翼擦拭干净唇角鲜血，沙哑道，“毕竟们本就是蝼蚁啊。”
“嗯。”路戈抹干眼泪，挺起胸膛。
路翼满意地笑。
邕朝与草原部前后拉锯三十多年战争，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落幕。
“父亲……”
迟迟骑马赶来蒙赫乌看着那血溅马背人，凄婉地喊声。
然而他父亲再也不会转过身，凝视着他。
蒙赫乌从马背上摔落下来，他双腿以折，只能以手代脚，慢慢地爬到蒙赫威马旁，不敢伸手把马背上人接下来。
死在马背上是父亲最大荣耀，如此也好，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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