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心有灵犀般,许空山回过头,刹那间疲惫眼底焕发出别样神彩。
“六儿!”许空山穿过半个车间,在陈晚面前停住,比起他狼狈,陈晚显得尤为光鲜亮丽,“瘦,没事就好。”
“这话该还给你才对。”陈晚握握全,两人竭力控制住拥抱对方冲动,“城里没什事,来看看你,你继续忙吧。钥匙在你身上吗,忘拿。”
现在不是闲聊时候,许空山递上钥匙,没忍住摸摸陈晚头发:“嗯,忙定马上回去。”
家属院熬是驱寒汤,陈晚被分碗,他仰头喝下,上楼放包,跟其他人块忙活起来,从周围人断断续续话中拼凑出制药厂这几天来经历。
地请假骑着自行车跑。
“你二姑和五姑那边去过,都挺好。”陈晚给陈勇飞煮碗面,看他吃得狼吞虎咽,“你明天有空吗?”
“有空,请两天假。”陈勇飞人快饿傻,碗面没够,吃第二碗。
“行,那你明天陪去制药厂。”陈晚不会给许空山添乱,他要求不高,能见面,知道他好不好就行。
当晚又下场小雨,陈晚夜没睡安稳,脸色愈发难看。吃过早饭,他让陈勇飞把自行车带上,坐几站公交车,前面不通车地方能骑自行车骑自行车,不能骑自行车便走路,折腾半上午,终于到制药厂。
得益于杜腾龙先见之明,当,bao雨演变成涝灾时,厂区上下团结心,有条不紊地进行抗涝措施,楼淹就往楼上搬,粮食不够,就大伙分着吃,你帮帮你,倒也没出什岔子。
陈晚帮着统计家属院受损名单,届时厂里会统发放补贴。
直忙到下午,陈勇飞含着块不知谁家给硬糖,含含糊糊地跟陈晚道别,他还得骑回机械厂去。
“等等,问问有没有车出去,让他们载你程。”制药厂有跑运输大货车,他
家属院人声鼎沸,飘着中草药味道,地面残留着湿痕,路边植物上泥浆,显示着当初积水有多深。
有人认出陈晚,叫声他名字,陈晚打过招呼,询问许空山去向。
“许主任啊,他可能在车间。”对方指指厂区,陈晚朝陈勇飞丢下句“看着帮忙”,接着迫不及待地冲进厂区大门。
许空山在指挥工人检查设备有无进水,另外潮湿草药尽快搬出去晾晒,他连轴转七八天,身上衣服不知多久没换过,裤脚与衣摆上沾满泥点。
陈晚远远听见他声音,心突然定下来,脚步放慢,怔怔地望着前方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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