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给你端个小板凳来?”陈晚见他费力地踮着脚,偏过头去用拳头抵着嘴唇笑下。
“不用!”事关尊严,陈勇阳咬牙拒绝。
陈晚把袖子撸上去,露出半截白净小臂,试探着锅里水温,感觉有点烫,往里面掺瓢冷水。
陈勇阳学着他样子把袖子撸高,他衣服宽松,刚撸上去手垂
陈勇阳问句小叔叔为什吃稀饭,得到陈晚感冒回答后,嘴角耷拉下来,副心疼模样。
桌人陈晚吃得最慢,陈勇阳比他先吃完,周梅把碗摞在起,准备抱去厨房。陈勇阳大眼睛在陈晚和周梅身上瞟过来瞟过去,脚迈出去打算开溜。
“回来。”陈晚两个字将他定住,然后看向周梅,“大嫂,晚上碗跟勇阳来洗。”
“不用,几个碗能费多大功夫,顺手洗就是。”周梅笑笑,没把他话放心上。
“记得勇飞第次洗碗好像也是九岁,勇阳不能比哥哥差对不对?”陈晚放下筷子,让陈勇阳向陈勇飞学习。
冬日昼短夜长,天擦黑,村里响起此起彼伏喊声。
——吃饭!
——哎,来!
趴地上玩弹珠玩弹珠小孩收七彩玻璃顿作鸟兽散,方面是饿,另方面是出于对巴掌畏惧。
陈勇阳两手全是泥,膝盖、袖口、胳膊肘,灰簌簌往下落,他不管不顾地爬上桌,周梅眼尖:“陈勇阳,去洗手!”
“对!”陈勇阳重重点头,朝周梅伸出手,“妈,把碗给吧。”
周梅没反应过来,陈前进开口:“勇阳想洗碗就让他洗嘛,你之前不是还说自己七岁就踩着板凳在灶台上做饭吗,勇阳都九岁,该让他锻炼下。”
陈前进锤定音,周梅帮忙把碗抱到厨房后撒手不管,让叔侄俩在里面忙活,有陈晚照看着,陈勇阳应该不会把碗打烂。
她想是这样想,实际上却直竖着耳朵听厨房那边动静。
洗碗水在锅里,灶台高度到陈晚腰部,约有米高,在陈勇阳肩膀下面点。
般叫全名就意味着他妈已经生气,陈勇阳缩下板凳。
“皮猴,跟你说多少遍不能趴地上不能趴地上,再这样以后自己洗衣服!”周梅大感头疼,她生两个儿子怎小时候都这不听话,也不知道是随谁。
看着帮忙摆碗筷陈露,周梅心生安慰,幸好两个女儿不像她们兄弟,都很乖巧懂事。
照例是红薯饭,萝卜汤中午喝完,周梅煮半个甜南瓜,外加吃剩土豆丝,加猪油渣炒莲花白。
陈晚嗓子疼,他那碗饭周梅单独加米汤煮成粥,方便吞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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