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屿开口的时候嗓子都是哑的:“浴室里有点热。”
余风停下动作,手绕到谢安屿身后把门打开了。谢安屿的头发已经擦得半干,他抬手扯掉头上的毛巾,说:“哥,你洗吧,我出去了。”
余风嗯了一声,谢安屿搬起板凳走出了浴室。
谢安屿在房间待了一会儿,头发很快就干了,之后他就躺在床上没再出去了,直到被尿憋得实在受不了才跑去卫生间上了个厕所。
余风
谢安屿又弯腰把板凳放到了地上。
余风轻轻搓着谢安屿的湿发,谢安屿的脑袋跟个火球似的,隔着毛巾散发热度,耳朵和脸颊都在发烫。
余风当然也感觉到了,不过他没想那么多,因为他一直都知道谢安屿不习惯跟外人肢体接触,越过一定社交距离,任谁跟他这么亲密他都会表现得很拘谨。
至少他这么靠近谢安屿的时候,谢安屿没有本能地躲开。
谢安屿低着头,半张脸被毛巾挡着,余风垂下眼眸,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抿紧的嘴唇上。
洗头的过程很短,但对谢安屿来说很煎熬,短短几分钟像半个世纪一样漫长。
余风关掉花洒,从毛巾架上扯了一条干净的干毛巾盖在谢安屿的头上,用毛巾包住他的头发吸了吸水,随后他拿掉了毛巾,刚直起身子还没站定,谢安屿就站了起来,顶着一头半湿的头发,一个转身差点跟他迎面撞上。
余风往后退了半步,谢安屿搬起地上的小板凳,低声说了句“谢谢哥”,转身要走。
“头发还没擦干呢。”余风站在他身后说。
刚才余风只是拿毛巾随便给他擦了一下,谢安屿的发梢还在滴水,衣领后面都湿了。
要是他再年轻个几岁,或者谢安屿再大个几岁,他肯定早就忍不住袒露心意了,这张嘴也得立刻掐着下巴狠狠吻过去。
这把年纪才吃上爱情的苦,那滋味儿确实挺折磨人的。
两个人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浴室弥漫的热气仿佛比刚才谢安屿刚洗完澡时还要足,谢安屿的鼻梁上都出汗了。
“毛巾都快被你的脑袋烘干了。”余风低声开口。
谢安屿身形微顿,吸气的时候喉结动了一下,被余风的目光捕捉到了。
余风走过去,从后面用毛巾盖住他的脑袋轻轻搓着,谢安屿背对着余风,手里还拿着板凳。谢安屿的眼睛被毛巾挡住了,视线看向地面,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刚才掩饰了那么久,现在要是撒腿再跑,不就都白瞎了。
“转过来。”余风说,“背对着不好擦。”
谢安屿缓缓转身。
余风垂眸看了眼他手里的板凳,说:“板凳放地上吧,没长腿,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