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乾看向床上夏如茵。女子苍白羸弱,神色却平静,显然是对自己宿命早有预期。肖乾心头阴霾愈重,却是克制朝那大夫道:“你出来。”
他行到屋外,这才问那大夫:“若是以你医术,加上太子府物力,能保她活多久?”
老大夫思量着道:“若是这位姑娘小心将养着,老朽能保她两年性命无忧。”
两年?肖乾咬牙:“滚!”
他回到屋中,夏如茵已经由平躺转为侧卧,正望着房门口。肖乾对上她视线,骂道:“夏如茵,你傻吗?你自己身体,你自己不清楚?吃不得那牛肉粥,为何还要吃?!”
那青白脸色才算缓和。肖乾在旁问:“怎回事?”
老大夫起身答话:“回九爷,是这位姑娘吃不好消化东西,积食成滞。加之这位姑娘本就体弱,这才反应大些。”
“不好消化?积食成滞?”肖乾冷笑:“她就喝碗牛肉粥!那东西两三岁小儿都能吃!”
老大夫连连躬身:“九爷,并非老朽胡说。实在是这姑娘身子太弱,又数年不曾沾过荤腥,肠胃确不如三岁小儿。”他转向夏如茵,好言道:“姑娘你若是想吃荤腥,最好从鱼肉鸡蛋开始。待到肠胃适应,再吃鹌鹑或者鸡鸭,最后再吃猪牛羊。肉务必要煮烂,入口即化,切不可贪多。”
肖乾:“……”
夏如茵在被子里缩缩,看着愈发小小团。她有些难堪:“可是……真很香啊,就侥幸回……哪知道身体差成这样。”
肖乾:“你病弱至此,竟还敢贪嘴!”
他可太凶,夏如茵又羞又怕将头也埋进被子。肖乾偏将她扯出来:“在夏府不敢乱来,怕发起病来,惹爹爹夫人操心?”
夏如茵不明白他为何说起这个。男人撑在她身上,高大身躯投下阴影,将她彻底笼罩:“到太子府,你便再无顾忌,迫不及待想实现你那些遗愿,反正死也就死?”
夏如茵被他气场压迫,大气不敢喘:
夏如茵话在肖乾脑中响起:“最好是鹌鹑肉,若是没有,鸡肉也可!煮到入口即化……”
是他以为牛肉鹌鹑肉个样,粥也是现成,肉没煮到烂。所以,夏如茵这遭病成这样,还有他功劳?
肖乾愈发阴沉:“她身体这般差,到底是什毛病?还能不能养好?”
老大夫看夏如茵眼,犹豫着要不要当着夏如茵面说。肖乾才不管那许多:“问你话!”
老大夫只得道:“九爷,这位姑娘应是自幼体弱,大病久矣,平日只靠着药石吊住口气,早就损耗根本。老朽无能,并无回天之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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