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通判府号召什么,必然会有些奖励,哪怕奖励只有区区一斗粮食,也能让那些背负难以想象重税的镇民对通判府感恩戴德,认为通判府仁慈。
反而让通判府在祁镇的威信更高了。
宋佩瑜只当没发现这是通判府对他的试探,还是如之前那样,每有新难民进入祁镇,就会去药皂院看看,顺便问一嘴慈幼院怎么样了。
等到第一场雪落下,慈幼院正式开门,宋佩瑜还让黄芪专门给老婆子和小女孩,还有当初那个有勇气拦他的小男孩送了些东西。
他本人却从来的都没出现在慈幼院过。
诉宋佩瑜,通判府已经寻好了安置五十岁以上老人和十岁以下孩子的地方,等修葺后,就能让老婆子和小女孩搬进去,位置就在药皂院后面的那条街,陈通判亲自提名为‘慈幼院’。
宋佩瑜闻言,嘴角终于扬起今日的第一抹笑容,“这是大善之事。”
“谁说不是呢?”钱管事挺起胸膛,满脸的与有荣焉,“也就咱们通判大人爱民如子,才肯做这种回不了本的慈善,这些人能阴差阳错的到祁镇来,是他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恰好路过的柏杨无声加快脚步,背对钱管事后,再也控制不住表情,嘲讽之色溢于言表。
慈善个鬼哦。
这件事被陈通判交给了陈蒙,宋佩瑜的反应弄得陈蒙满头雾水,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请教陈通判。
陈通判早就对陈蒙的脑子绝望了,加上最近又卖出去大批的药皂,不仅赚到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银钱,还得到那些眼高于顶的富商的恭维,心情大好之下连气都懒得与陈蒙生,听了陈蒙的话后,点了点头,“这件事先这样,吩咐慈幼院的人仔细检查盛誉送去的东西,若是慈幼院有人想给盛誉送东西也要仔细检查。”
陈蒙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不干脆将老婆子和那个女孩弄死?对盛誉说是风寒就够了。”
陈通判闭了闭眼睛,不停在心里念叨这是他亲生的,才能止住想打人的想法,气道,“一个老婆子和小女孩罢了,就算是盛誉早就认识的人又怎么样?我们将他想照顾的人照顾得妥当,他才不
他就没见过比祁镇通判府更能扒皮的父母官了。
在祁镇住的日子久了,柏杨才知道,他原本在祁镇见到的那些‘穷苦’人,实际上都是在祁镇生活还不错的人。
他们大多在祁镇开个铺子,在镇子外也有自己的土地。
真正困难的是单纯靠种地为生的那些人,他们竟然每天都只有一顿饭吃,哪怕是每日要做大量体力活的青壮,也只有满满的一碗豆子。
这也造成了祁镇的另一种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