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婶感受到,是生而为人应得,体面和自尊。
……
早晨时间最经不起耽搁,饭没吃上,要迟到。
封窈抱着朱婶塞堆点心水果,回房换件衣服,又赶往书房。
其实已经迟到快半小时,但问题不大,反正宗衍见首不见尾,唯次还是下午去。
“启航说,花束是他拿在手里扎,花也是他挑,你给他帮忙。他说时候,特别骄傲。”朱婶露出抹笑,“谢谢你,让他自己来动手。”
封窈似乎有点明白。
朱婶不知想到什,“说到这个,你跟少爷还挺像。”
“……”封窈差点脱口而出,有差劲到那种程度吗?
“启航从小就喜欢花草,送他到个园艺师那里帮工,同事把脏活重活都推给他干,发工资就吆喝出去吃饭,最后都是他掏钱买单,还有人借他钱从来不还。后来多少人劝,智障哪有不受歧视受欺负,不如别让他工作,养着算。”
她诉说。
“从来不奢求世界上能有第二个人像样爱他,那是不可能。鄙视,白眼,都看惯,只是没想到,没想到……”
朱婶说着捂住脸,泣不成声。
封窈走过去,张开双臂揽住她,轻轻地拍着她后背。
再坚强人也有崩溃时候,何况是个身负重压母亲。封窈静静地没有开口,朱婶并不需要她同情怜悯,更不需要她指点江山,她此刻需要,只是双耳朵,个肩膀。
只要不被抓到,就不算迟到。封窈啃着小笼包,转弯进书房。
“……!”
宽大办公桌旁是把轮椅,清晨
“少爷从来没说过什,只是有天给启航份花匠雇佣协议,工资待遇,职责,都跟正常人样。平日里有什启航能做活,他都会吩咐他,就和对正常人样。”
和对正常人样。
封窈懂。
多少人面对正常人,都能生出莫名其妙优越感,更何况是对有残缺人。高高在上同情怜悯,以保护为名差别对待,乃至迎面笑脸相对、背转身后嘲弄不屑,本质上都是不尊重。
而宗衍所做,是以平常心看待他,只在他需要帮助时,伸把手。
朱婶收住眼泪时,封窈肩头已经湿大片。
“把你衣服都弄脏,”朱婶满脸窘迫,“太失态……”
“没事没事。”封窈递纸巾给她,陈玉芳送来衣服够多,反正有专门洗衣服帮佣。
朱婶擦擦脸,又瞥见桌上凋残花,“对,昨天事情,还没谢谢你。”
封窈微怔,“没有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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