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无隅接过来喝几口果然口感还好,他早已习惯禤晓冬经常做些奇奇怪怪汤给他。有时候是消食白芸豆煮淮山水,有时候是绿豆汤。有时候是金银花和野菊花里调百合,有时候又是嫩绿色竹叶、薄荷叶茶,总之他总是能顺口说出有个什用。
但是毋庸置疑,在这里住个多月时间,他身体确是开始在恢复。
这是种潜移默化改变,他胃口开始渐渐开,对用餐不再那可有可无,他那种时不时冒出来低落情绪也不再有,取而代之是大把大把空闲安静时间,这让他放松,也很少再有焦灼情绪。
之前他时间是被工作和药物填满,三餐只是需要完成任务,每天时间都被无数文件、会议和会见分割成无数碎片。
他如今居
山居日长,寂然无声。
声效极好耳塞里传来低沉充满韵律男声,正在读首外文诗,空气里却充满着酒和各种香料混杂在起腌肉香味。盛无隅这辈子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边听外文诗,边看人灌香肠时刻。
他坐在廊下半躺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书,看着廊下天井里。晒得半透明肠衣挂满空中晾衣绳下,禤晓冬将拌好肉馅端在天井里,然后拿个漏斗插着,慢慢将肉馅灌入肠内。
院子里四处还挂着满满当当各色干菜、玉米、腊肠、腊鱼、腊肉,不错,正是个丰收季节。
他盯着禤晓冬垂眸专注灌着香肠,这是个极为勤快人,他四肢修长,坐在小凳上却点不显得局促,因为他举动都从容轻捷,举重若轻。平日里旁人做来会觉得艰辛苦累农务,他做来却手脚利索,神情从容,看他劳作,非常符合完美主义者强迫症,干脆而不拖泥带水,流程完美又结局圆满。
他每天都非常勤劳,上山种树苗,浇药圃,拾掇菜地,晒玉米晒菜干晒草药,整治三餐,收拾家务,直忙忙碌碌,分毫不显辛苦,因他性格平和,看上去倒像是做自己十分喜欢事情。他可以专心做件旁人看来非常乏味事,不骄不躁,不疾不徐。
这倒是符合他从前狙击手特色,毕竟狙击手最宝贵品质就是忍耐,漫长守候只为击必中。
盛无隅凝视时间太久,禤晓冬终于在太有存在感视线里红着耳朵抬起头来,脱手套,转身去厨房冰箱,拿壶甜汤来放在他躺椅旁几上,拿玻璃杯倒给他。
盛无隅摘耳机,看那甜汤问:“这是什?”
禤晓冬道:“紫苏陈皮水,调点冰糖,理气温中——早晨听到你打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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