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茫然看周围会儿,悄悄后退,想顺着来路回去,却在此时听到声细微刨土声。
“嗷呜。”
不远处草丛下,捧捧土被刨出来,
方远张开眼睛,又窝好会儿,才悄悄下床。他赤脚走到窗边,本能御使风流,顺利飘下地。
踩到湿润泥土上。
方远弯起眼睛,心里是纯然快乐,绕着塔走三圈。
他不去别地方,只想在塔附近玩玩。
捡块石头,方远把它放进袖子里,然后顺着小河,摸索着往前。
*
连十几日,方远都被棋盘哄住。
但渐渐,看小人打架乐趣消退,方远趴在窗边,安静看着下面森林、泥土,还有清澈河。
是夜,萧情热好羊奶,耐心喂方远大碗。
他刚洗完澡,干净得软乎乎,身体已经不再会变成半透明,而是由实实在在骨血、皮肤组成。除此之外,方远身形也在变高,到现在为止,已经和六岁孩童差不多少。
觉看呆。
“喜欢。”
小方远眼睫扑闪,用手去戳戳小人脸。
“此物名为演天棋局,今日送予你。”
方远珍惜拿过棋盘,趴在花坛里,睡着泥土玩棋子,看小人打架,忘却刚才想要出去欲望。
月光如水,洒在寂静森林中,草尖沙沙,到处都隐藏着细小生机。有雪白寒梨花在枝头摇动、有小小甲虫在推举土块,还有漫天惊起流萤、倏然落下灵果。
木灵气涌过来,汇成条浅浅银河,挨着他鼻尖。
方远扑进水里,又滚进草丛,怎高兴怎来,只差在泥里打个滚。
他不知不觉越走越远,等反应过来时候,已经不知道在哪里。
高树遮蔽,他看不见高塔。
擦去小孩沾上圈奶渍,萧情提起唇角:“睡罢。”方远就乖乖缩到被子里。
烛光熄灭,细碎萤蝶静静飞过,萧情靠坐在床,原本还在翻宗卷,却有只小手抓住他袖子。
转过头,方远窝在点星微光里,小声道:“睡。”
萧情注视他会儿,嗓音低沉:“好。”
他放下宗卷,稍稍把小孩抱在怀里,轻按他后背,自己也阖上眼睛。慢慢,股草木清香散发出来,萧情柔按动作停,呼吸也平稳起来。
藤蔓从寝宫边缘垂下,窗玖也爬满小花,阳光明媚,鸟鸣欢唱。这里受结界影响,年四季温暖如春,果真如个漂亮树屋般。
萧情唇边含笑,捧着书卷,将外层禁制又布下层。
层层交叠,尽是杀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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