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信笑着道:“不管当这声谢,只是奉旨办差,且还是昭信侯功劳。”
承恩伯道:“正要说也要好好感谢昭信侯,只是这几个孙儿愚钝,年轻未经事,当时阵脚大乱冲撞昭信侯,如今正心里没底,想和高统领打听打听,若诚心想请昭信侯原宥,不知当如何做才最好,他可有什喜好。”
他是皇上母舅,年纪又长,如此说话已分外低声下气,高信笑道:“昭信侯脾气直爽,其实心极软,稍稍说几句和软话,他脸皮薄,看在皇上面上,必不会当面给您老人家难堪。”口吻却是仿佛觉得承恩伯给昭信侯做小伏低非常顺理成章般。
承恩伯心下明白,又叫人拿厚礼来赏高信,高信很是客气不肯收,承恩伯再劝说,才勉强收下来,笑道:“多些伯爷。”
到晚间,果然姬冰原穿着身玉色直裰,披着白狐皮裘衣来,承恩伯带着三个孩子跪迎,姬冰原笑着上前亲自扶他起身:“舅舅不必多礼,您千里而来,风尘仆仆,本该朕在宫中设宴才对,但想着您年岁已高,宫里规矩多,进宫次倒劳动您老人家身体不便,您胃还不好,吃那宫宴怕反而回家不舒服,便亲自过来。反正都不是外人,就当家宴,不必拘礼。”
被病死后,她就对祖父那昔日温情失去幻想。从来都只有利益,她如果拿不出足够利益,河间郡王若是不能为储,祖父也不过是惋惜白白嫁出去个好筹码,至于自己今后将会如何,谁会在意?
她不得不为自己谋取更大利益,让自己这枚筹码更沉重。
承恩伯沉思会儿道:“待请安折子回来看皇上如何说。”
祖孙才叙话到半,忽然外边管家小跑着进来,面有喜色:“伯爷,宫里传来信,皇上今晚微服亲临伯府,和伯爷用家宴。”
承恩伯和谈家兄妹瞬间大喜过望,承恩伯瞬间眼圈居然有些发红,强制压抑下去,声音微微发抖:“快,好生交代厨子,做好鱼,菜单子务必要给先看过。”
“还有厅堂收拾干净,稍后必有内侍和内卫过来查看驻跸安防,安排好银钱打赏,全力配合。”
承恩伯转过头,悄悄擦去眼角泪水,皇上,果然对母族还是有眷恋啊!
伯府上下所有人面有喜色,与有荣焉,立刻全飞奔着忙起来。
果然不多时高信带着侍卫提前过来踩点,布置安防,承恩伯亲自出来迎接:“高统领。”
高信连忙笑着请安,承恩伯牵着高信手道:“上次那孙女儿,全靠高统领解救周全,尚未能亲自答谢,今日又要劳烦您亲自过来跑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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