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伯道:“那孩子从小就有些左性,认定事就很难扳回,其实也苦口婆心劝他,先纳……先娶媳妇儿,生孩子,之后他想怎好龙阳都行。”
“结果那孩子不听,说急他就给说,说女子便是脱光在他跟前,他也不起,叫别费心。”
云祯噗嗤下笑出来。
承恩伯叹气道:“你们少年人听只觉得好笑,哪里知道那时候他母亲难过,为着这都病几场,那孩子只是不听,他学业功课样样优秀,人人见都夸,偏偏这桩上,就和他母亲给顶上,如今想来也是们逼得太甚,他反而越发逆着来
“肯去戍边从军,可知自有番志向,是个好男儿。”
云祯笑道:“他小时候也是时常淘气,偏生他家教严厉,也时时被教训。有次他好奇去逛那南风馆,结果人才进去就被他家里派队家丁拎回家,听说他祖父亲自拿大板子打他半个月没起床。所以长辈教导,恁是如何,也没有隔夜仇,老先生您就别太担心。”
他想到就忍不住笑,那次据朱绛说他就是好奇,去看看,结果立刻被他小厮告家里,朱国公大怒命人立刻去拎他回来狠狠教导番。也所以后来他闹着要和朱绛合籍成婚,朱国公却直觉得自己是被朱绛教坏,在他跟前直挺温和,逢年过节他去给朱国公请安,朱国公都只偏着他,有事只责怪朱绛。
可惜,便是如此,他们还是希望朱绛娶亲生子,是不是就是因为如此,他们才对自己心有愧疚,平时多有容让?可知再狠,那也是亲人呢。
他替承恩伯慢慢起针出来,又慢慢揉着承恩伯胃部:“好些吗?”
承恩伯却还想着他那个故事,笑道:“是不是你们少年人都会好奇,想试试什龙阳断袖。”
云祯脸红没说话,承恩伯却已沉浸在自己回忆中:“有个小辈,从小他就是看着长大,在手里教着习字背书,他也顽皮淘气,没个定性,算是他长辈,少不得对他严厉些……后来他也是,有天忽然对他母亲说他好龙阳,不喜女子,让家里不必给他安排房里丫头。”
云祯轻轻啊声。
承恩伯低声道:“他母亲只有他个儿子,生他时候伤身子,不会再有孩子,听到这个吓得不行,找来哭许久,求找大夫替他治治这病。”夜深寂寂,四下无人,他又是病重体衰之时,心里正十分脆弱,这个秘密已经深深埋在心里十几年,忍不住向面前这个素昧平生又极温柔体贴年轻人倾诉。
云祯道:“这个治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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