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祯窝在躺椅里,双眸无神,脸色青白,额汗涔涔,衣服全都湿透,听到君聿白说话,勉强露出个微笑:“谢谢君大夫。”声音竟然已有些沙哑。
他此刻心里几乎苦出胆汁,难怪当初君神医说要给皇上行针,皇上想都没想口拒绝!
医童过来解开皮带,他却瘫软在躺椅上,动不动,君聿白伸手慢慢替他着好鞋袜,垂眸看着他:“感觉好点没?要再给你腰背针针不?”
云祯立刻睁开眼睛,脸上浮起微笑:“好很多!谢谢君神医!府里还有些事,先回去!”
他手脚并用爬下那可怕躺椅,连看都不敢再看,行礼,飞般地离开九针堂,心里想着大理寺犯人若是不招,请君大夫来展身手,想必定无所不招吧!
向君聿白,君聿白也抬眼看他,笑,修长手指拈着那根针忽然急剧颤动起来。
云祯浑身都颤动起来,手足颤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难形容那是什滋味,不是疼,就是那种仿佛有什东西在带动着他腿上甚至放射到腰上筋经,麻……比麻更难受……仿佛闪电在他筋脉中肆虐穿刺,又像是数万只蚂蚁在他血管里爬行。
他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发现他手足全都被皮带紧紧固定在那沉重躺椅上,无法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君聿白含笑着手指翻飞,又从针囊内飞般地抽针行针,不过数息之间,他双足脚趾、足心、双膝上全都扎满针,而也不知君聿白是如何做到,这些针脱手扎在他身上居然还在震动着。
这些针密密麻麻震动起来,云祯眼睛瞪大,难以自抑地叫起来。
内堂里接连不接地嚎叫声传出来,外边医师们全都诧异问道:“今日谷主是给谁医治呢?怎没堵嘴吗?”
有人道:“好像是昭信侯。”
其他人点头:“难怪,侯爷身份高贵,谷主想来对他要宽容许多——若是别病人,叫出声音来他可就不治。”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内堂惨叫声最后几乎已是有气无力,只是断断续续呻吟几声。
君聿白将针慢慢拔出来,慢慢放回针囊,看着云祯微微笑:“侯爷今晚就可以睡个好觉,明天起来定浑身轻松,精神焕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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