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岱伏下身子,先将青松为同乡宫女向昭信侯求饶前后说,又道:“奴才事后审过青松,青松不敢隐瞒,五十都说,事后他自己回想起来,也觉得事情太巧。但奴才派人查轮,京兆尹确有个沾点边表亲戚,做个五品小官,才从广南来,仗着自己有点钱,便借着京兆尹名头想要纳个美妾回去,确是看中那位同乡,此事如顺水推舟,天衣无缝,奴才无能,竟也查不出背后之人。”
姬冰原笑声:“若是能让你查得出来,那就不是京城这些百年门阀能做出来手段。门阀世家做事,哪里会留下痕迹,这也只是步闲招,能做下来便是埋线罢,倒是吉祥儿机警,确在你之上。”
他靠向椅背:“怨不得疼他,他心在朕身上,因此才心为朕着想。”
他垂眸看丁岱几眼:“青松你调教许久,其实心里也有些遗憾吧?”
丁岱磕头:“是奴才没教好,罪该万死。”
衣服便下去安排,却听到姬冰原忽然问他:“怎这几日不见青松?”
丁岱头皮紧,垂下头道:“青松生嗽疾,已挪出去养病。”
姬冰原转头看他眼:“怎朕却依稀听说有传言,他是得罪昭信侯,不能存身,才自请出去?”
丁岱不敢再说话,双膝跪下:“奴才罪该万死。”
姬冰原心里微微疲累,坐下来,淡淡道:“直如此,若是朕偏上哪个几分,很快这个人就会倒霉,或是犯点什小错,或是被弹劾……什天子眷顾隆恩,倒像是灾厄。”既然这费心将这闲话传给自己听到,他自然总得知道个究竟,果然云祯这是又被人惦记上?
姬冰原笑下:“仍教他进来当差吧,经过这次,朕想,以后他会更可靠些——降三级听用,你管教不严,罚俸年吧。”
丁岱个头又磕下去:“奴才替青松谢过陛下恩典!”
姬冰原却站起来:“要谢就谢昭信侯吧,朕真想
恃宠而骄,擅权独断,连皇上身边丁岱都不放在眼里,丁岱亲手调教徒弟得罪他,句话就打发出去,丁岱屁都不敢放个。
句句诛心,都是为人君大忌讳。
但姬冰原并不在意,不过今日有闲,且将这段公案给结。
丁岱汗出如浆,连连磕头:“天子福泽无边,是奴才伺候不周,让人算计青松,昭信侯看出来好心遮掩下,但也说皇上跟前不能留青松,于是奴才便打发青松出去……都是奴才该死!都是奴才该死!”
姬冰原淡淡道:“所以青松出去,还是和昭信侯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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