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抛时,乔清许又提醒道:“这马上要抛,你要作法就赶紧作法。”
乔清许说是不迷信,但其实准确来说,他这应该叫薛定谔迷信。
平常时候不信,实在无计可施,便病急乱投医。
“噌”声,硬币在空中飞速翻转起来,划出个漂亮抛物线。
没多久,它落在乔清许脚边,
普通日子里来扫墓人很少,偌大公墓里听不见半点人声,只有乌鸦在树上嘎嘎叫。
天气倒是不错,下午阳光正好,尽管四周都是墓碑,但也不怎感到阴森。
熟门熟路地来到乔必忠墓碑前,乔清许拧开二锅头,点燃纸钱,对着墓碑上照片说:“昨晚喝多,今天就不陪你喝啊。”
乔必忠是乔清许大那年走,劳累过度,心肌炎猝死。
还记得乔清许刚接到这个消息时,只感觉五雷轰顶,差点连站都站不稳,现在这多年过去,也已经能很平静地坐在乔必忠墓前。
解除安保装置,拿出高足杯,再猛地摔到地上。
“啪”声响起,瓷片四分五裂,像溅起水珠样飞得老高。
锋利碎片划过乔清许眼前,莫名变成慢镜头。他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再猛地睁开,瞬间惊出身冷汗。
——还好,是做梦。
头顶是熟悉天花板,身下是柔软沙发,昨晚也不知什时候回来,乔清许竟直接在沙发上睡过去。
“上次给你烧元宝花完没?”乔清许把沓天地银行发行冥币扔进燃烧铁皮桶中,“这次多烧点给你,在下面千万不要节约。”
烧纸钱也讲究章法,他下扔得过多,铁桶里冒起好多黑烟。
“咳咳,你怎知道找你有事?”乔清许用手扇着黑烟,咳嗽好几声,“确实遇到点麻烦。”
猛烈冒起黑烟逐渐小下去,仿佛在等待乔清许下文。
“也不指望你给提建议。”乔清许从裤兜里掏出枚元硬币,放在大拇指上,“现在抛硬币,如果是壹朝上,就向你学习,不去拍那赝品。如果是菊花朝上,就先把原则往旁边放放。”
看看手机,早已过平时通勤时间,也没有禾丰同事来问他为什不去上班。
宿醉令人难受,脑袋昏昏沉沉,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
乔清许去卫生间冲个澡,接着又回到卧室,索性睡到大中午。
班是不想去上,好在他这工作自由度很高,也不用上下班打卡。
去楼下买瓶二锅头,又去花圈店买些纸钱,乔清许坐上通往郊区巴士,慢慢悠悠地晃到北山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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