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作品向认真苛刻。当然这笔钱,她也确是想赚。
多少都好。
怀礼离席去打电话,南烟托着下巴,望望窗外风景,又望望不远他。
她对高中时代他是有些印象,除女孩儿们细碎潮湿言谈之下,他与她曾有过二次照面。
那时他校服洁白,身姿颀长,清冷疏倦少年期,人又长得帅,身边就没缺过女孩儿。
是有什孽缘吗?
怀礼带她上来十几分钟,他们簇着张窗边圆桌,如同闲坐在这里。
老晏未到,他们在等。
她问他是不是要跟她约会,不过是她同他打个嘴炮罢。
他顺着她意思说,料想也不是真要同她约会。
玻璃花园四周白云涌动,通透明亮,悬于天空。
从前眼望不到顶高楼玉宇,仿佛钢铁混凝土堆砌而成工业化荒山,而这里繁花锦簇,芬芳缭绕,如乱山之中凭空擎出处空中楼阁,遗世独立。
在北京这多年,南烟只知道北京很大。
大得空茫茫,大得教人绝望。
坐在这里更加深这样感受,但又有种出乎意料解脱感,如同从这个繁忙无情灰色城市中挣脱,置身事外。
还是个品学兼优优等生。
不过那时南烟就与他不是个世界人。
也许人群中,彼此目光有过瞬交撞,但在他高考结束那个夜晚之前,他们素未真正产生过交集。
而她当年叛逆反骨,与爱慕他女孩子掐得轰轰烈烈,别人要她去给他递
他们之间向来半真半假,没几分真心话。
他这样男人。
南烟今天带上笨重油画箱,把昨夜画那副画儿也并带上。
很久不尝试油画,用水彩上色又过于清透单薄,她曾师从徐宙也外公学过岩彩皮毛技巧,但又过于厚重,她着实不擅长。
所以想今天带来给老晏看看是否满意。
她其实,不是很喜欢北京这地方。
那年奶奶去世,郑南禾游走于各个城市陪有钱男人们吃喝玩乐,路带她北上将她塞给舅舅寄人篱下,后来她门心思画画儿,聂超他们逼走她回,她和徐宙也分手,陈冰介绍她做鉴情师。
做鉴情师那两年,是她人生经历最为丰富两年,上至俄罗斯,下至广东海南,她跑遍许多地方,见过许多人,许多风景,却独独不喜欢北京。
以为自己与北京再无缘分,又因为舅舅受伤回来,再就是她没来得及俄罗斯看那场画展就匆匆回国,徐宙也陪她和郑南禾回到南方老家,避年多,她又随徐宙也回到这里。
她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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