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之前住那个破阁楼就在附近。
前方不远幢高楼拔地而起,有如万夫莫开庞然大物,挺眼熟。南烟知道,绕开它,再沿右侧条偏道穿过个公园,就能到那个与这里有点格格不入旧式居民区。
车停。
南烟解开安全带,却没下车。她探身过来,盯着他眼睛,半开玩笑地:“今晚吃饭就只是吃饭吧。”
挑她生理期之外还好说,生理期之内,这就单纯让她无法不遐想非非
别好像也没什。
她躺在病床那会儿脸色着实苍白,现在气色确好不少
“晚上多吃点吧,”怀礼收回目光,“最近瘦。”
她瘦吗?
南烟向活粗心大意,对于“吃”这方面还真不怎讲究。小时候想法就是能填饱肚子就行,长大后自然没养成什精致习惯。
还不如换个地方等。
况且,真去她该怎跟晏语柔长辈介绍自己?
晏语柔还是他女朋友吧。
两个地方在条路上,并不远,顺个道而已,怀礼也没强求。怀郁来电话已经到,他如何也不放心,还是想过去看看。
怀礼打个方向,先送她过去。
这算是约会吗?
虽然只是她句玩笑话,却还是不自禁琢磨许久。
雪雾轻柔,凝在玻璃上细碎片。
慢慢缓缓地抽完从他唇上劫走那支烟,降下小半窗户。燥冷空气与稀薄青白色冷雾相撞,又凝成簌簌飘扬雪花。
南烟听他打电话时沉稳低缓嗓音,不由地出会儿神。
不过最近确实没好好吃饭。
她都没发现自己瘦,他是昨晚在车里亲她时候摸到吗?
还是今天抱她时候。
夜色浓。
街景繁华,四周霓虹满溢,条大道坦途绵延,大厦高楼鳞次栉比地簇拥在道路两侧,几乎望不到头。
光影掠过他清隽眉眼,嗓音似乎都被遮盖很淡,听起来很不真切,“舒服点吗?”
“嗯好多。”
南烟总觉得他有点心事重重,下意识回头看他。
他恰好也转过视线。
是医生那种关切病人眼神。似乎在确认。
大概也听明白,他临时要去探望位长辈,显然是今晚计划之外事,有点措手不及。
南烟知道他很小从港城来到北京,几乎是晏语柔爷爷照料他长大,他们感情很不错。
他挂电话,南烟忽然说:“要不,你把放在哪儿你先去吧。等你就行。”
她知道他说不会太久,肯定不会太久。
但想想也知道,八成就是她在外面等他出来,要干巴巴地坐在车里,要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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