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楼倚着炕桌出神,又到后蹬儿,眼见太阳将落山,料着干小爷们要下晚课,便吩咐厨里送吃食来。两半月牙桌对拼,八个皇子正好坐桌。
时候掐得挺准,刚布置好人就鱼贯进来,到炕前并排跪下,
捎带上家里人,他没这个胆儿。不过娘娘话,奴婢回头定带到。跟您掏心窝子吧,其实干爹这样,真不好。”他为难地搓手,“风口浪尖上,有点儿闪失就要闯大祸,依说先按兵不动,等事儿缓和下来再做打算。可您瞧,他真有点着急。奴婢那天劝他来着,他剑举在头顶上要活劈奴婢,得亏大档头和四档头在,要不这会儿奴婢成两截子。奴婢都是为他老人家,没想到驴脑袋没摸上,给驴蹄子蹬个窝心脚。”
音楼怨怼地看他眼,“你说你干爹是驴,不怕他要你小命?”
曹春盎愣下,赔笑道:“是是是,奴婢是个牲口,牲口不会想事儿,顺嘴瞎咧咧,娘娘甭和计较。还有件事儿,南苑王那里也有变数,因着长公主才过门,那边也没那急进。干爹短时间内要指着他帮衬,不大可能。这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人走到窄处,诸事不顺。”
其实他们能不能谋得个结果,很大部分要依仗南苑王。南苑王新婚燕尔,把宏图霸业抛到脑后,站在帝姬角度倒是好事。可他们怎办呢,靠山山倒,靠海海干。肖铎压力她感同身受,真觉得前途茫茫,看不到彼岸。
她不能让他继续拿命去消耗,她得想办法自救。音楼用力握紧拳头,自己拖惯后腿,就像长在他身上痦子,累赘,要拔掉又难免剧痛。这回她要自己想法子,即便不能出宫,至少摆脱眼下困境。
“你同他说,切都好,请他不用为操心。不会寻死觅活,等得及。步步走来,没有比现在更坏,再糟能糟到哪里去?你让他小心身子,虽不能见面,只要他好好,就有指望。”她瞧眼桌上缎子,“这些都留下,宝珠抓把金瓜子儿赏小春子。”说罢阖上眼,摆摆手道,“乏,你去吧!”
曹春盎看她似乎下什决断,没好多问,应个是,呵腰却行退出坤宁宫正殿。
宝珠送人到檐下,折回偏殿见她主子就光看礼单,头过去收拾桌上布匹,头问:“娘娘看姨奶奶嫁妆?奴婢算时候,再有十天就是正日子。”
音楼唔声道:“缎子都归置起来,给她添妆奁。万岁爷有示下,不叫亏待她。”
宝珠听干笑声:“万岁爷这份心田难找,姨奶奶真是前世大造化。”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