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愕然抬起头来,颊上飘红,脸色却很正派,“这话不是该来问你吗?个男人家,有什可紧张!”
音楼点点头暗自好笑,转而问他,“你在殿里和皇上聊那久,都说些什?”
提起这个他就拧眉头,“听皇上话头儿,是要把长公主指给宇文良时。知道他这做用意,弄大人家小妾肚子,就拿自己妹
气万丈写着“泰山石敢当”。
他推门让她进去,自己把马牵进院子。
院子也是个小院,人多点儿可能腾挪不过来。他看她愣愣,笑道:“这还是重新布置过,换屋顶粉刷墙面。原来是个土坯,不小心蹭就身泥。”拉她手往正屋里去,屋里点着油灯烧着炭盆,打起门帘股暖意扑面而来,“早早让底下人来布置,否则进门再样样张罗,非得冻死不可。”头说头替她搓手,让她到炕上坐下,自己去拎吊子斟茶让她暖身。
没有下人伺候,只有他们两个人独处,他忙里忙外,撇开那身锦衣华服,看着真像个居家过日子男人。音楼捧着茶盏抿嘴笑,多难得啊,遇上这好机缘。他们在豪庭广厦里住着不得亲近,到这茅屋陋室,似乎心都贴在块儿。
南墙下还堆着木头疙瘩,他拿簸箕进来舀,驾轻就熟颠两下,搬起来就往外去。音楼嗳声道:“这晚,不是要做饭吧?”
他腼腆笑道:“往炉膛里加点柴禾,烧水好擦身子。炕里不续柴,后半夜越睡越凉……今儿咱们不走,在这里过夜。”
音楼讶然,脸上热烘烘烧起来,烧得两只耳朵滚烫。心说怪道把她劫到这里来呢!嘴上说得好听,什家不家,原来是存着这份心思!再看他,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扭头便出去。
听见墙外打水动静,音楼端正坐着,心里跳得厉害。他说要在这里过夜,那就是不回宫,不会出什岔子吧!再想想他是个靠得住人,既然敢这样安排就能保证万无失。今晚可以踏踏实实在起,不用那匆忙,个枕头上睡着,唧唧哝哝说私房话,光是设想就能掐出蜜来。音楼捂住脸,越琢磨越害臊,有这晚,她人生也算齐全。这好人儿,这美满夜,是老天爷对她开恩。
他进来,在靠墙帽椅里坐下来。有点扭捏,还要故作大方,“两头门禁都下钥,各宫都不往来,没人会知道。就算上头问,也能改记档,所以不要紧,你别忧心。”
音楼嗯声,“不忧心。”看他手在膝澜上抓放、放抓,便道,“你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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