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讪笑,“你居然问这是什?这是从昨天穿曳撒上剪下来,送来给你过过目。不明白?这是血迹,是你留在身上。”
她脑子里轰然炸开,顿时红脸,“胡说,哪里来血,你唬!”她甩手扔回去,绞尽脑汁开始回忆,昨晚上他确实穿是这个颜色,当时黑灯瞎火,又那混乱,果然是留下罪证。可是不能承认,虽然十分蠢,也要咬紧牙关抵死狡辩。
他却拐个弯,不在这上头争论,慢悠悠把那块染血缎子卷好,重新塞回袖陇里。她呆呆看着,脸红得滴出血来,可是讨不回来,他说:“留着,是个念想。”慢慢唇角浮起丝笑,对她伸出手,“过来。”
她咽口唾沫往后退步,情况不在她意料之中,真讨厌他这种*诈样子,仿佛样样游刃有余。这是她寝宫,他毫不避讳公然进出,不怕被人告发?
“过来。”他又说遍,语气强硬。她并没有打算照他说做,
,白拿朝廷俸禄。”
皇帝低头在她脸颊上亲口,这柔顺人儿,虽不及她姐姐颜色惊人,但是颦笑自有妩媚之处。且养着吧!养着自有她用处。他背着手佯佯踱出去,上九龙辇,找他乐子去。
音楼应付完回身上台阶,进殿里叫小宫人把帘子放下来。彤云今早起来不爽利,告假在梢间里歇着,她命人给她送盏冰糖燕窝羹,稍歇会子再过去瞧她。这丫头可怜见儿,跟她这个不成器主子,明亏暗亏吃好些。上回代她侍寝,过后让她歇她又不放心,强挣着直到今天。
她从螺钿柜里挑盒香出来,边上小太监揭开景泰蓝熏笼盖儿,正要往里投,见肖铎从门上进来。她心里吃惊,手上抖,香篆落得满地尽是。
颗滴溜溜滚到他足尖前,他弯腰拾起来,捏在掌心里摆手,殿里侍立人甚至不用看她脸色,立时都退出去。
音楼有点慌神,“厂臣不是伺候皇上,怎又回来?”
他转到圈椅里坐下来,“御前有专门服侍人,掌印用不着样样亲力亲为。况且他和人私会,也不愿意让在场。”他乜着眼看她,浓密睫毛交错起来,遮挡住深邃眸子。他说,“你坐。”反客为主气势。
音楼尽量不让自己显得无措,把手里沉香盒子搁在月牙桌上,“有事?”
“有话问你。”他从琵琶袖里掏出块缎子递给她,“你瞧瞧这是什。”
音楼接过来看,墨绿色缎面被什浸透,块沉甸甸污渍,摸上去发硬。她不明所以,“这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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