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市井间给你取个雅号,叫‘立皇帝’,你难道没有耳闻?”他忽然顿住脚,回身狠狠盯住他,“朕问你,你们东厂是干什吃?这样叫人心惊话居然流传出去,究竟是你办事不力,还是不拿朕当回事,有意叫朕难堪?”
肖铎心头惊,本以为都压下去,没想到死灰复燃,这话终于传到皇帝耳朵里。他心里明白上头正找不着错处做筏子,如今有个好契机,大约是不会那轻易罢手。说不恐慌,那也显得太笃定,脑子里忙着想辙应对,人先泥首跪拜下去,伏在地上作诚惶诚恐状,颤着声道:“主子这番训斥叫臣栗栗然,求主子息怒,容臣禀报。这话出自大行皇帝在世时,彼时秋闱放榜,各地生员云集京师,人多,难免有落榜举子哗众取宠。臣得知后立时就查办,只因当时牵连甚广,况且这种嘴皮上狂言,要找出处委实不易。也幸得主子皇恩庇佑,那个制造谣言监生叫臣拿住。臣是时大意,原当找着源头,事儿过去便不给主子添堵,谁知树欲静而风不止……”他深深又磕头,吸口气道,“臣自知罪无可恕,求主子问臣罪,对朝臣、对天下人,都是个警醒榜样。”
其实到这时候,要追究早就不是那个始作俑者,切矛头对准他,分明就是借此弹劾。中晌音楼说得对,暂且蛰伏比时时戳在眼窝里给人添堵要强得多。动不如静,他自己有把握,皇帝还有用得上他时候。此时就算收他手里权,只要没下令要他脑袋,他东山再起亦不是难事。
皇帝自然也有他考量,他从来不是手段老辣人,皇父驾崩前考验他们兄弟才学武艺,曾深恶痛绝骂他妇人之仁。如今言官请旨清君侧,磨刀霍霍对肖铎,真如他们愿,朝中势力靠什来制衡?中宗时期倒是收缴过司礼监权,结果弄得朝纲大乱,那些大臣拉老婆舌头,当着皇帝面敢在朝堂上对骂。好好奉天殿,转眼就变成市集菜场。他要处置肖铎容易,短期内找不到称手利刃,留着他不是为旁,还是为巩固自己政权。毕竟肖铎手上案子办得多,午门外掌刑,十杖就要人命。有他在,朝臣们有忌惮,他江山便坐得安稳。
他不像先前那样震怒,踱到他面前虚扶把,换个较为温和口气,“厂臣不必惊慌,朕今儿既召你当面问话,就是念着以往情义。朕对你,终归与旁个不同,为这个谣言就治你罪,朕于心也不忍。眼下司礼监树大招风,全是从批红这上头来。朕看这个职还是先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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