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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泾拿密令,从北安门出皇城,身边孔尚跟着他,瞧见他面色严峻,忍不住问:“厂公,咱们都知道幕后是哪些弄权大臣,咱们背后可是有皇帝撑腰,不合心意干脆抓呗?之前对仁寿宫蕙兰姑姑不就是抓塞麻袋里打吗?”
“糊涂,能样吗?”方泾瞪他眼,“大端朝朝廷跟仁寿宫能比。你说们抓谁?内阁首辅於闾丘?刑部尚书严吉帆?都察院总宪喻怀慕?翰林院掌院邓譞?国子监祭酒周博荣?还有谁……六科廊各位给事中吗?”
“呃……”孔尚怔怔,“好像不行?”
“什叫好像不行,根本不行!”方泾道,“刚入司礼监拜老祖宗做干爹时候问过跟你样蠢话,你猜老祖宗怎说?”
这样旧事,旦翻起来,下面便是骇人听闻真相。
傅元青看着会极门方向,面容沉静下来,他下定决心,对在旁边恭候曹半安道:“你写封密令给赖立群,告诉他准备提审钱宗甫。”
“是。”曹半安躬身应道。
“方泾。”
“干爹,儿子在。”方泾道。
医路上保重。”
百里时叹息声,抱拳道:“如今时局纷乱,要保重是掌印您。”
傅元青温和笑笑,便让德宝安排人送百里时出宫。
此时天色已逐渐暗淡。
夕阳余辉被逐渐收拢。
“怎说?”
“老祖宗说四个字,为政在人。”
孔尚似懂非懂。
“为政在人,选贤与能。修身以道,修道以仁。”方泾说,“这是孔夫子话。意思就是说以礼治国,以仁治国。你看说这些人,都身居朝廷要职
“你带密令去北镇抚司。”傅元青道,“钱宗甫案,由你亲自主审。”
方泾抬头看傅元青,得到肯定眼神,他抱拳答道:“干爹,儿子明白。儿子定把钱宗甫审得清清楚楚,干干净净。”
等许久……
巨浪即将掀起。
也到必须要掀起来时候。
养心殿屋檐下挂上新点宫灯,在,bao雨后风中摇曳。
从会极门方向隐约传来零星半点哭喊和拍门声。
“钱宗甫在诏狱怎样?”他开口问。
“自侯兴海案关联到他,并被咱们从南京带回北镇抚司已经三个多月。他显得很镇定。衡志业死也没让他有半分慌乱。”曹半安道。
“不慌乱是假。十五年前他陆陆续续给文选司郎中塞有小十万两白银,这笔巨款往来交易被侯兴海记录在账本里,成铁证。这大金额巨款,他个小小郎中从何而来?是什人资助他成为先帝身侧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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