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青走到兵器架下,拔出那把骨霜剑,这把剑是杨凌雪之父爱物。
傅元青仔细打量它十几年不变寒光,轻声道:“昨夜波声,洗岸骨如霜。”
大都督带着鼻音问:“哥,要不你跟耍耍剑?”
老祖宗眼眸中,曾经少年侠气染过,然而又渐渐褪色,他道:“在狱中时曾上过几次拶夹……手指无力,挥不动剑。”
杨凌雪喉结动动,说不出个字。
。”
杨凌雪混不在乎笑起来:“便让人说去好。个甘肃总兵,驻守边疆十三年,杨家也没封个侯世袭,兄弟们没个长袖善舞,京城里关系也维持贫瘠,比不上权鸾五代咸宁侯家大业大。陛下突然让当大都督,为什?杨凌雪有自知之明,不是哥哥从中斡旋,能有这番光景?如今与哥哥已经绑在处,就算走得远也没用。倒让人说不知感恩,不是个东西。”
傅元青沉默。
杨凌雪还说:“以后天天去哥哥私宅喝酒,跟哥哥舞刀弄剑,看他们怎——”
“好。”傅元青无奈,“都是做大都督人,怎如此不稳重。”
老祖宗将剑递给身侧陈景,笑道:“不过无妨,让陈景与大都督切磋二如何?”
陈景闻言,上前抱拳鞠躬道:“属下请大都督赐教。”
杨凌雪哈哈笑:“好!便瞧瞧你有没有能力护佑傅掌印!”
杨家仆役在演武场外设茶案与马扎,老祖宗靠坐其上,天上日头暖暖照耀下来,撒在他身上。
杨凌雪笑几声,终于落寞下来。
“个人在边关时候,想你、想傅家大哥……后来,就传来傅家下狱之事。背着军令,没法儿回京,急得出去杀堆鞑靼兵……三年归,回四次京城……你不肯见。没人愿意跟说,去找於睿诚他不说,去找浦颖求见夫子,被浦颖骂出来……他们说你已经深陷泥淖,不值得救,也救不得……晃十三年过去。”杨凌雪哽咽道,“哥,救不你,救不傅叔叔,也救不傅大哥。皇上让当这个大都督,可知道,还是那个没用、靠着你收拾烂摊子、只会给你帮倒忙杨凌雪。”
天下兵马大都督,手里握着半块兵符,眼泪鼻涕齐流,哭狼狈如稚童。
傅元青站在侧,不看他,给他留颜面,让他放肆去哭,又过好会儿,听见大都督擦鼻子声音。于是老祖宗问:“大都督在家里还勤于练武。”
哭得有些恍惚杨凌雪回头去看,院子里那排兵器擦得锃亮,刀剑握柄处都包出浆,是常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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