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我得给封个大红包。”
“还没定。都听他的。”
冬哥乐不可支,笑着笑着,又忽然叼着烟落了泪:“挺好的,真的。我看他衣着打扮,是个有钱的主儿,能当个靠山。赶明儿我就去八宝山给陆珺烧点纸,他在下面儿知道了,也能放心。”
*
很奇怪。
他挑了新鲜的牛肉仔细切成两厘米左右的小块儿,用烧烤摊上的胡椒、自然等爆炒出锅。
米饭是现成的。
蔬菜切丁,与牛肉米饭一起,入锅翻炒。
很快一盘牛肉粒炒饭就做好了。
“还真挑嘴。非得你亲自下厨。”冬哥看他往盘子里装炒饭,一边嘀咕,“我们家烤串儿不合适?”
食道和胃已经开始非常忠实的反馈他的身体有多排斥这些食物。
梁逢瞥了眼他的脸色:“是不是不合胃口。”
“没有,还好。”裴文杰说着,又试图试试烤馕,至少看起来是色泽完整的。
但是他失败了。
烤馕在他嘴里的时候,他分外想念起梁逢做过的每一道美食。
到工作,干脆就自己打工了,开始连固定摊位都没有,工地门口流动摊位,后来攒了钱,才在簋街盘了个铺子。”梁逢给他递了筷子过去,“文杰,你喜欢吃什么?”
他将一些烤串分类放在烤盘上,放在他那边。
各种烤物都带着炭火的焦黄,上面被各类佐料撒满,以至于看不到本色。
“……”
裴文杰很想说我一口都不想吃,可是今天吃饭的地方是梁逢选的,他从烤盘里随便拿了一个,看起来黑漆漆的东西。
明明是一个厨房准备的食材,一样的米、一样的肉,别人做是一个味道。
梁逢做又是一个味道。
他的身体机能仿佛能自动分辨梁逢的味道似的,吃起来满身欢欣。
梁逢看到他终于肯吃饭,
梁逢笑了笑:“他不爱吃这些。是我非要来看你,他才跟来的。”
“哟,还维护上了。这么娇生惯养的,你什么人啊?”冬哥逗他。
结果梁逢没说话。
“这是默认了?准备领证?”
“嗯。”
于是本来勉强可以入口的食物,成了难以下咽的毒药,在嘴里嚼了好一会儿,才硬吞了下去,像是吞下了一块儿石头,让他感觉到一种生理上的痛苦。
“我不饿。”裴文杰放弃了,“你吃吧。”
“怎么可能不饿。都快十点了。”梁逢站了起来,“您等我一会儿。”
后厨忙得翻天。
但是他还是靠着跟冬哥的关系分到了一个料理台。
尝了一口。
一股炭火中的土腥味。
裴文杰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这是什么?”
“羊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