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传军说得没错,又似乎全然错。
谁人能够拿着别人命,在秤杆子上如此衡量。
肃王脉血债,听起来就像是场交易、场买卖……可又不无道理。
那谁是幕后之手?
段宝斋听完只觉得心头更加郁结。
可韩传军听并不生气。
“你们这些年轻人,都在呵护中长大,并不懂得人间疾苦,也忘从戎征战目。”
“从戎为何?”
“为国为家是假话。只为功名利禄。”
韩传军转过身来打量他表情忍不住笑:“怎,觉得粗俗?你以为是什?为国为家?或者所谓天命?”
无情道,不会爱人。却不信。是活该。”
“……那你打算怎办?”段宝斋问。
赵渊眼眶红润、凄绝笑:“要与他和离。”
*
韩传军听到这里,冷笑声。
韩传军瞧他彷徨模样,笑道:“你现在不用想明白,在军中,最终都会明白。说道理,才是正经道理。如今还是来聊赵渊……们千里奔袭,他们却已有警觉早早逃逸,让扑个空……谢太初不简单。”
“为何是谢太初?”
“赵
“难道不是?”
“天真。”韩传军道,“不是谁都像你这般,是尚书之子,来就是参将。你问问下面士兵,哪个杀敌搏命不是为往上爬。只要他成小旗,就能统管十人,个大头兵年十八两银子。个小旗年就是三十二两。在往上爬升个总旗、把总、千总……便赚得更多。若真能立个奇功,甚至拜将封侯也不是难事。读不书、考不功名,还有什路子可以走?”
“多少人都不明白,为什要做这佞臣。”韩传军道,“下面私兵万都要吃饭,还有宣府卫所兵,自国库空虚以来俸禄只能拿些莜麦来抵,几斤莜麦年就打发。舒梁拿六十万两白银来找,还许诺未来封侯。换作你,你怎办?”
段宝斋语塞。
“与肃王无仇无怨。是以诡计入开平,乘肃王不地方之时杀他与世子……这无关仇怨,不过为吃饭活命而已。”韩传军负手而立,“打辈子仗,别不知道,知道若将士吃不上饭还让人去搏命保家卫国,简直就是笑话。”
“身为男子倒似妇人般目光短浅。”他道,“可怜肃王脉剩下竟然是这样孱弱血脉。”
段宝斋忍不住反驳:“大人手刃肃亲王与世子时候,倒不见为肃王血脉叹息。”
他话难听之极。
所言又是谒陵之乱中,韩传军最令人不齿事。
鲜少有人敢在如今巡抚大人面前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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