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炸黄河大堤,宁夏镇墙高死不人,那周遭村子堡子定要死绝。这、这要死多少人啊。”
他冷笑声,“你说说,到底哪个对咱大端朝更重要……是在宁夏大溃鞑靼也兴呢,还是淹死几个名字都没有贱民?”
“将功
廖逸心端茶进来,细声细语道:“金爷,便稍安勿躁吧。还不曾到无法挽回地步。”
“你真信步项明话?”金吾反问他,“你真以为宁夏保得住吗?你以为咱家命保得住吗?”
廖逸心怔怔:“您为皇上登基算是立下汗马功劳,老祖宗处更是对您青睐有加。若万宁夏没,不是还有老祖宗吗?”
“老祖宗……”金吾冷笑声,“大行皇帝新丧,万岁爷怎会容忍有人在边疆给他捅下如此大窟窿。就算是舒梁愿意去求情,万岁爷愿意放过咱家吗?更何况……咱们贩卖那些个武器粮食所得银子,又有大半入舒梁私库。宁夏事情旦起来,舒梁不着急封口,还怎可能为求情?”
“啊……这、这如何是好……”廖逸心惶惶问。
“立春以来,鞑靼野心更盛,昨日与大人附上求大人调拨前后卫军队粮草。大人说谎称军情,杀仆役羞辱。大人可有话说?!”步项明连翻质问,“没错,若宁夏陷落,未尽守土之责该死。金公公您不该死吗?巡抚大人不该死吗?!”
“步项明你——”
“金公公,意气之争可往后挪挪。”步项明略微收敛气息,抬手指账外,“这宁夏,还有千百万人,不应受这战乱折磨。唯有宁夏存,公公可存,等可存。”
金吾知步项明所言无误,冷脸拿出随身携带兵符,放在桌上。
步项明抱拳:“多谢监军大人。”
金吾咬牙切齿:“大家都想死……死,鞑靼进犯有交代、贪墨国帑有着落,还有皇帝雨隹木各氵夭卄次也竖威仪。”
他本已仓皇恐惧之极,这刻忽然平静下来。
“炸堤。”他道。
“什?”
“炸黄河大堤。”金吾眼神疯狂,可语气却平静笃定,“已经是这般情况,不做二不休,炸黄河大堤。步项明不是直想上本参吗?他若淹死,还怎参?”
他拿过那兵符,便不再理财金吾,账内参将们按照军情细节开始在陈兵布阵,加紧正在调拨人手,筹备防线拦截。
金吾脸色并不算好,勉强挤出个笑来,对廖逸心道:“们走。”
行人出军中大帐,上马车。
然而金吾直心神不宁,便是回宅邸只觉得不安更盛。
他在堂屋里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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