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宁王。”赵浚哽咽道,“是宁王!丑时刚过就有北大营仪仗骑兵冲天子大帐,十二亲卫在栅栏内奋力抵挡,没料北镇抚司锦衣卫和羽林卫先后叛变,放到
说话间他松开手。
火光中,赵渊看清他怀中之人。
乃是皇太孙赵浚。
“浚儿?!”
赵浚左边肩膀上有个血窟窿,血直往出流,脸色已经苍白。他脸上全是血污,开口便是哭腔。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场景,血和冷冽中炙热让他毫无办法地发抖。
无数人名字从他脑海里翻滚过去,最终……他看向那已经成为残骸道录司大帐……
谢太初三个字在他脑海里留下来。
“奉安!”赵渊四下打量。
周遭下人们早就四散消失,赵渊咬牙又往外推行两步。
斥在周遭,被帐子挡在外面……
以至于他耳膜发痛,时间失去判断。
“奉安!”他又喊声,双手用劲,终于将自己挪上还巢。
赵渊身着中单,驱使着还巢出帐篷。等他掀开帘子那瞬间,外面声音下子找到入口,惨叫声,吆喝声,求救声,喊打声……那些声音混杂在起,冲入他脑子。
可是赵渊已经顾不得这些。
“二哥救!”赵浚已经扑上来,赵渊几乎是把将他抱住,按住他肩膀上流血地方。
“快,奉安,找、找纱布来!干净!”赵渊依稀回忆起年幼时在开平,将士们如何治疗伤口。
奉安应声,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入帐篷翻箱倒柜。
赵浚还在哭:“二哥,救。”
“怎回事?”赵渊问,“出什事。”
“林奉安!”
“奴婢在!”树丛中有人应声,接着奉安便怀中抱着个孩子踉跄从树丛中走出来。
他脸上有污物灰烬,眼神中亦有些慌乱,怀中孩子仿佛不轻,以至于他抱着孩子过来到赵渊面前时候,个脚软匍匐跪地。
“奉安,你没事吧?”赵渊急问。“出什事?”
“奴婢……、……”奉安恐惧发抖,仔细打量赵渊,“刚瞧着树丛里有动静,便进去查探……”
东沙河畔被大火点燃,犹如黄昏般明朗。
绵延数里大营如今成片火海地狱。旗纛早就烧成灰烬,倒塌在混乱帐子之间。
围绕天子行在栅栏被推倒半,血迹和尸体在栅栏两侧堆积。中间贵族帐篷全部烧起来。龙纛在桅杆顶端,也燃烧着,忽然阵疾风吹过,绳索崩断。
赵渊眼睁睁地看着象征天子行在龙纛犹如颗明星自半空陨落。
热浪翻滚,几乎要将他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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