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后来……”喻闻若突然从床上起来,打开他柜子。迟也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他从柜子深处拉出个纸箱,然后从里面掏出个皮面记事本。他熟稔地翻开,找到页,亮在迟也面前。蕾拉笔记凌乱潦草,字母全都勾连在块儿。“发现这个。”
“olivetree.”迟也艰难地辨认出来。“橄榄树?”
喻闻若点点头,“《橄榄树》……这是首钢琴曲。好多年前,有个欧洲钢琴家去中国,把当时香港流行曲都改编,在们小时候——在蕾拉还在中国福利院时候,这些钢琴曲非常流行。蕾拉最喜欢这个。这是她还没写完小说,唯篇她不肯给看小说。”
“讲什?”
“个悬疑故事。”喻闻若翻翻,挑着给他现场翻译两段,“有个心理医生,利用职务之便诱导很多患者z.sha……都是女性,单身,情感不顺,抑郁……她们z.sha之前,房间里都放着首钢琴曲……”
张信封,蕾拉笔迹写着:“sorry.”
喻闻若没有去银行办手续。他终于安静下来,拿着纸箱子回家。
horace是当天晚上去到他那里。他老,在失去妻子多年以后,失去养女让他彻底变成孤家寡人。喻闻若记得自己起来,给他倒杯热茶。
“为什呢?”他问喻闻若,“她是那……那快乐小姑娘。”
喻闻若也不知道。他干巴巴地重复着警方下定论——抑郁症……感情不顺利……事业遇到瓶颈……总之,就是那些事。
迟也跟上:“《橄榄树》……”他犹疑着,“你发现蕾拉时候,她房间里也放着……”
“《橄榄树》。”喻闻若点点头,继续给他翻译蕾拉小说,“有个警察发现这个共通点
但他不信。
喻闻若开始翻找蕾拉留下东西。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着蕾拉电脑,遍遍翻看她录过所有素材。翻她笔记本,工作日程本,没写完剧本……他废寝忘食,不再去工作,也不见任何人。他老板找到他,表示理解他感受,愿意给他个带薪假期。但是前脚刚踏出门,喻闻若辞呈就递到他邮箱。父母也来看他,他不见。朋友们也都来,daniel找人直接撬开喻闻若家门,跟别朋友起,把这个臭烘烘、胡子满脸人摁进卫生间——就是那天,喻闻若突然听见蕾拉在他耳边笑声。
“脏死你。”她调侃道。
他也病。
迟也紧紧攥着他手,几乎不忍心再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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