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闻若哑然失笑,真行,这点儿破事儿都传到伦敦来。他不无讽刺地举下杯:“谁能说全球化是个骗局呢?”
nate没搭理他嘲讽,轻声道:
,菜好不好吃,谈到各种设计理念、艺术思潮,他就抓瞎。原来都是蒋以容带着他,但今天迟也进来看,蒋以容根本就没在。
喻闻若倒是在。迟也眼就看见他,隔着大半个房间,果然跟nate在块儿,但喻闻若不在跟他说话,而是跟个头褐色长发男人。那人非常高——喻闻若就很高,但那人比喻闻若还要高出个额头。他极其瘦,种苍白、病态瘦,整个人薄得像张纸,虽然个子比所有人都高,却没有傻大个笨拙感,他看起来灵巧、纤细,眉眼间有股抹不开忧郁之色,长发在脑后梳成个小揪揪,恨不得把“是艺术家”几个字写在脸上。
想必就是他设计师前男友。迟也眯着眼睛回想,他肯定在哪儿见过这个人照片,但他不记得。
迟也就站那儿看着,喻闻若没注意到他。daniel在跟他说话,背景音乐有点大声,所以daniel凑到他耳边,只手揽着他肩膀。喻闻若只手端着酒,只手自然地环在daniel腰上,亲密程度介于“勾肩搭背”和“耳鬓厮磨”之间,看得迟也心里皱巴巴,像块上好丝,让猫爪挠得毛毛。
daniel挨在喻闻若耳朵边上,眼睛往这边瞟眼,正好撞上迟也视线。他眼睛是种非常显眼深绿色,因为本身人种特征,也因为太瘦,眼窝深深地凹进去,乍眼看,像具骷髅。
他看迟也会儿,突然笑下,又在喻闻若耳边说什。迟也觉得他肯定是在说自己,果然,喻闻若也把脸转过来。
在迟也听不见地方,daniel半是调侃,半是嫉妒地在喻闻若耳边说话。
“认得那种神情……”他用英语说,几乎只剩气音,“打赌他现在定在想怎杀。”
喻闻若神色如常,只是看迟也眼,又把头转回去,脸上仍带着社交场合专属微笑。迟也心里股气顿时炸开似,瞬间把满心血都灌成碳酸饮料,咕噜咕噜地,直冒泡。他立刻转身,也不看喻闻若,从过路侍应生那里端杯酒。很快就有人来找他说话,迟也虽然听不太懂,但是人家拿手机要合影手势是看得懂,于是干脆把自己当成个景点,有人拍就笑笑,句话也不肯说。
“听说些传言。”nate也在看迟也。“跟你们俩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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