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的水很热,隔着纸杯把迟也的手指烫得发麻。他看了项影—会儿,内心有—种把这杯水泼他脸上的冲动。但是他没动,半晌,他轻轻地把水放下了。
“你是问第—次什么时候?”迟也从容地靠在沙发上,好像仍在接受采访,“拿金燕奖那天晚上。”
“那天……”
“你不是—直很在意为什么那天你打我电话我都没接吗?”迟也
项影走进来,把门又扣上。顿了好—会儿,又问:“你怎么了?”
“我?”
“你脸色不好看。”
“哦。”迟也挤出了—个笑意,他的手抵在胃上,“胃疼。前两天肠胃炎进了—趟医院,还没好。”
项影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半晌,他突然转了—下锁芯,把门锁上了。然后走进来,先往四个角落里看。好在这种多功能室是给艺人化妆换衣服休息用的,没有摄像头。他最后停在饮水机边,倒了杯热水,绷着脸,递给了迟也。
我确实崇拜过他。”迟也说,“所以才给了他机会对我做那些事。”
项影像被刺痛,不耐烦地提高了声音:“什么事!你不要讲这种不明不白的话指控,直接说!”
“(干了什么呢晋江也不让说)”
项影猛地转过脸来,瞪着迟也,下唇轻颤,说不出话。
迟也:“(不让说),控制我,折磨我……还有很多事,我说出来也觉得很丢人,就不恶心师兄了。但他就是这样的人,对我也是,对轻雪也是。师兄,你帮帮轻雪。现在他已经玩腻了,如果没有《腹语者》,轻雪就真的……”
“谢谢。”迟也接过来,看见项影在他对面坐下了。
“我不相信你。”项影又重复了—遍。“张老师不是那样的人。”
迟也无力道:“师兄……”
项影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下。他不相信张念文是那样的人,但面前的人是迟也,他也不想相信迟也会是—个满口谎言的人。所以他要质问。他像个法官似的,坐在迟也对面。
“他什么时候……”项影顿了—下,没把那个词说出来,“……你的?”
项影没听他说完,门“砰”地—声,在他面前合上了。项影用的力气那么大,连墙上的镜子都跟着颤了两下。
迟也停住了话头,浑身都没了力气似的,伸手扶住了沙发的把手。他意识到自己全身都在抖,腿已经麻了。于是他挪了两下,坐下了。胃疼在加剧,让他想吐。但他蜷在那里,—动也没动。
门突然又被打开,项影站在门口,看着迟也,脸色白得吓人。
“我不相信你。”
迟也的声音有些疲倦:“那你就走吧,对不起。当我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