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轻雪没说话,她很缓慢地把自己脸埋进掌心。也没再哭。她哭太久,哭得太多,眼泪已经流干。
“布朗尼不是康总给。”她像梦呓样,“是他拿过来。”
她替他开脱过,跟他没关系。他定也很心痛。是王永乾把她卖给姓康。尽管事后,张念文态度让她次次觉得寒心,她慢慢意识到自己老师也并不全然无辜……但原来不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女人”这样故事。不对,不对,这只是她编出来骗自己。
原来根本就是……张念文玩腻,主动把她当做个礼物,拿去做人情。
孟轻雪声音闷在掌心里:“他为什要这样对……哪里做错……”
好兄弟!蛋糕……巧克力蛋糕……”
张念文把手里布朗尼递给他,神色有些轻微嫌弃。
“你不来点儿?”王永乾笑着,用手指刮块巧克力要往张念文唇上抹,“搞艺术哪有不飞|叶子……你不是喜欢美国那个,什,垮掉派嘛!来嘛,块儿……”
张念文歪头避开他:“低级。”
“嘿嘿嘿,就你高级。”
她抬起头,看着迟也,好像希望他能够给个答案,又问遍:“哪里做错?”
迟也摇摇头:“不是你错。”
孟轻雪又问:“那该怎办呢?”
迟也感觉自己喉咙口有点干。他不知道。他无法鼓励孟轻雪做任何决断。
离开张念文第五个月,他在赛道上翻次车。运气好,根骨头都没有折断。车队人冲上来,
张念文笑笑:“这些东西吃多,再漂亮脸都糟蹋。”
“你是大艺术家,就你穷讲究!”王永乾朝他摆摆手,“们呐,都是俗人……”
王永乾出去,迟也吓着般,站在厨房里。这是王永乾别墅——某套别墅。外面还有很多人,迟也被张念文摁着肩膀出去应酬。他看见《夜盲》女二号在跟俊华个高管调笑,桌上是已经吃半布朗尼。她本来是个非常漂亮女人,但不知道为什,迟也觉得她当时神情有点儿蠢。她直在傻笑。站起来时候好像失去平衡,那个高管把揽住她腰,她自然地把头靠在他肥厚肩上,从迟也视野里消失。
孟轻雪不哭,她愣在那里,好像完全无法理解迟也话。
迟也还在继续往下说:“那东西成瘾性很低,也不会个不小心把人弄死,在很多地方都合法,稍微有点门路都搞得到。嗨以后,人就麻,看上去就像在傻乐样,不会反抗。回想起来,都觉得是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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