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问。
他也不配。
这种犯上话怎能说呢?殿下是跟谁,跟什人在起,都无须跟自己个奴才说吧?难道自己写几封呈报,就真当自己是殿下座下贤臣?贤臣这两个字是个徐逸春,不是给自己。
可是他就是问。
赵驰攒着沾染万贵妃味道那只袖子,攒更紧。
殿下说几句囫囵话,自己就当真。
自己个儿就忘殿下风流性子,原来是谁都瞧不入眼。
还真起妄念,起贪心。
把自己真当回事儿。
凭什!
“刚才正是去趟南华殿。”赵驰轻描淡写,“说起来,给你写那个陈字,你应该是看到,这里不方便多说。晚上可有空去府上叙?”
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脂粉香不知道为什变得分外呛人。
何安怔怔看着五殿下,眼眶不由自主就红。
“所以、所以……”他忍不住。
若说刚才是飞上九天凌霄,自己快乐快要似神仙。
惚间以为是哪位大家闺秀给情郎写情书。”
何督公脸上红潮大概是退不下去,喃喃半天,才憋出句:“奴婢有罪。”
赵驰又轻笑下。
何安眼神单纯又真挚。
在这刻任谁都无法把他跟御马监提督联系在起。
“确实见万贵妃,但是也是来见你。”赵驰声音沉下来,“还是说督公觉得,不应该去见万贵妃?或者说,去见谁该由督公决定?”
何安垂首浑身都在发抖:“奴婢、奴婢僭越。”
赵驰
凭什殿下要巴巴入宫瞧个奴才?!
傻不傻?
蠢不蠢?
笨不笨?
“所以殿下……”何督公红眼,抖着声音小声问,“所以殿下是去瞧万贵妃。不是来特地瞧。”
闻到那脂粉香,听见殿下亲口承认是去万贵妃处才来见自己……整个人就已经瞬间从云端摔落,直入黄泉跌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他难受。
似是在刑房里被人拿刀拧碎心脏,捣得稀烂。
他刚还以为,殿下真是为自己提早回京,为自己才降身份穿身太监衣服冒险来见自己。
原来是自己做梦。
他不由自主摸摸何安头。
这瞬闲暇光阴,弥足珍贵。
“督公无罪。”赵驰道,“是赵驰唐突。”
他话音刚落,就见何安变脸色抬头看他,声音变得又尖又急:“殿下……您、您刚是去南华殿?”
赵驰怔,闻闻袖子,袖口上沾染点万贵妃脂粉香……他垂下右手攒住袖口,不动声色“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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