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安上前作揖道，“殿下可是准备出宫？”
“这是……”
“奴婢听李伴伴说您面
圣，又瞅着这天儿不对，怕东华门落锁您出去还得耽搁，就过来候着。”何安牵马，已有当值
卫军轰轰隆开半扇朱红色大门。
“殿下早些回府歇息吧。”何安将他送出皇城大门，“这雨来急，莫要淋湿才好。”
赵驰这般日精神疲惫，也再说不出什
客套话来，只说句多谢，引马而行。
远处天边传来滚滚雷鸣。
他放着星汉自己溜达，待没人时候，这才松开左手掌心，刚才握太紧，把掌心掐破，口子里露出血肉，几缕鲜血顺着掌中纹路留开。
他几乎是长长松
口气。
今日入宫，皇帝处应该是没有露什破绽。
万贵妃处也是安抚好。
虚情假意。五殿下怕是早忘
这个老人家。”
“娘娘这是生气？”
“本宫怎好跟五殿下生气。”万贵妃道，“就是想到您那母亲是当年和本宫平起平坐兰贵妃，本宫就觉得心里扑通慌。”
“娘娘也知道，生母不过是宫女，兰贵妃也不过是看可怜收养。这心里头，装可只有娘娘您……毕竟当年若不是您拦着，早就被圈禁不是？”赵驰起身笑，走进几步，在万贵妃那贵人榻边坐下，右手抓着万贵妃空着那只手放到鼻下轻轻嗅：“儿子想念娘娘很，就是苦于没有名正言顺进宫看您理由。这好不容易见面，咱们说点别来……”
万贵妃脸上升起两朵红晕，轻斥道：“快放开手，叫人看去，成何体统。”
星汉带着他走百步，回头去看
万贵妃……
赵驰想到这三个字，只觉得鼻尖还带着股恶心香气。他微微垂目，手掌又缩回去，在衣袖上急不可查擦擦，这才拽缰绳，行至东华门。
按时间东华门那边已经落锁，要找当值领班去开小门出去，估计还得阵功夫。说不定雨下，又要淋阵子。
然而等赵驰到东华门却发现值房内外灯火通明。
何安穿着那身淡蓝色贴里站在值房外，正往这边看着，见他人马过来，眉头展。
“任他们说去，怕什。”赵驰拉着万贵妃手按在自己左胸，“如果娘娘误会儿子真心，那才是真怕。”
万贵妃被他这挑拨，手里话本也拿不住，手松，话本掉到地上。
外面早有宫人放下幔帐，合上殿门，遮住屋迤逦风情。
*
赵驰从东华门出内庭，天已经全黑，宫灯都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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