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威严帝王,视线和老姑奶奶迎头相撞时候,还是显出丝不易察觉慌张来。他连哄带骗诱拐个没长成孩子切磋技艺,说实话真不应该,现在想起来还有些羞愧,但羞愧归羞愧,却打算死不悔改。
所以他坦然,微微挺挺胸膛,理不直气也壮。
颐行别扭地瞥他眼,待送太后上车辇,双双退到旁,颐行趁这当口嗳声,“鞋,您怎不让他们送过来?”
皇帝没搭理
天幕发呆。
颐行上前搀扶,轻声道:“万岁爷处置政务怕是还有阵子,您何不在里头等着,外头怪热。”
太后听,这才转身返回殿里,边走边怅然,“又是年中元节,最怕这样日子,看见先帝爷好端端人,变成十几个大字蹲在牌位上,心里就难受得慌。”
太后眼里盈盈有泪,低下头拿手绢掖眼,颐行忙安慰:“您瞧着万岁爷,也要保重身子。先帝爷走好些年,您每常流眼泪,先帝爷在天有灵,也不愿见您自苦。奴才们年轻,逢着这样日子都得听您安排,您要是伤情过甚,叫奴才们怎好呢。”
太后方重新有笑模样,叹息道:“上年纪,愈发没出息,逢着点事儿就哭哭啼啼。就是觉得啊,这人世间真寂寞,来这朝儿,不知是来享福,还是来吃苦。”
颐行最善于讨长辈欢喜,和声说:“您要是来受苦,那寻常人愈发不得活。先帝爷虽升遐,您还有万岁爷,有奴才们。奴才虽不成器,也愿意时时在您膝下伺候,就当奴才斗胆,顶昭庄公主缺吧。”
她能说这些窝心话,太后自然高兴,笑着说:“不瞒你,早前皇帝要抬举你,心里是不大称意,毕竟你哥子触犯律法,重新扶植尚家人,弄得朝野乱规矩。可后来想想,你是尚麟闺女,总是受你哥哥连累,罪也不在你。如今瞧,当初网开面着实没错儿,你在跟前倒给许多慰藉,难怪你主子那喜欢你。”
颐行脸红起来,皇帝喜欢,自从撕破夏太医面具后,就再也没有掩饰过。阖宫都知道他独宠她,连太后也默认,可颐行心里未必没有隐忧,这大张旗鼓,谁知道是不是想捧杀她。
后来各宫嫔妃也姗姗来,大殿里时热闹起来,皇太后不再像先前似脆弱,重又端出架子,颐行若不是亲身经历过,那里知道太后也有思念先帝,淌眼抹泪时候。
这时皇帝来,带着前朝雷厉风行气势,到太后面前拱手长揖,“皇额涅,时候差不多,儿子接您过热河泉,车轿已经在外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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