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眼神依旧深邃,即使映在盛柠玻璃球般干净瞳孔中,也依旧让人探不到底。
还好这时候门外传来动静,是陈助理声音。
“温总,有人过来开门,您现在在里边儿方便吗?”
令人窒息氛围终于被打破。
盛柠狠狠松口气。
盛柠这解释,但男孩子们压根不听。
从那以后她被班上同学叫好久“白雪公主”,这个绰号其实不难听,最多就是小男孩对小女孩种捉弄和调戏。
但是却很令人讨厌,还有或多或少说不出口羞赧。
盛柠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温衍给她上这课不但让她加强对男女之防意识,还让她在心里更加肯定个真理。
——男人都不是什好东西。
其实他俩刚认识那会儿,温衍对盛柠不熟,都是礼貌叫她“盛小姐”,她就感觉这声小姐每回从他嘴里说出,态度听着十足居高临下,仿佛是种上位者俯视下位者时虚伪而轻蔑称呼。
后来她什德性他多少也解,说话就更阴阳怪气,偶尔打嘴仗时叫她都是讽刺意味十足绰号。
盛柠是个有自知之明人,她觉着温衍给她绰号,抛开他刻意讽刺意图,其实都还听贴切。
财迷这个词确实非常适合自己。
但在此情此景下,此等不合时宜距离中,被他这叫,她哪哪儿都觉得别扭。
她劫后重生般表情让温衍恍过神来,微蹙蹙眉,退开几分,从沙发上站起身,理理身上衬衫,淡淡回应门外人:“开吧。”
盛柠直起腰,为掩饰尴尬,抬手理理并不乱刘海。
温衍抓到她掩耳盗铃般小动作,轻轻牵下唇角,而后不动声色地又挪开目光。
她不自觉咬咬唇,垂下眼睫直在颤,带着愤愤语气小声说:“……知道,温老师。”
被叫老师男人呼吸顿,喉结凸起处吞咽动作不自觉地放慢几分。
突然办公室里亮起来。
有电。
原本幽暗视线变得明亮,也把刚刚因为看不清楚而变得胆大荒唐行为照亮。
很像小时候她读书那会儿,有段时间正赶上换季,老家天天下梅雨,吸口空气都是潮湿味道,晒衣服好几天都不干,她实在没办法,只好换上后妈给她买雪纺公主裙。
那裙子好几层雪纺,上面还有水钻和薄纱蝴蝶,对小孩来说是很隆重装扮。
她穿着去学校,班上几个调皮男孩子看到她立刻大惊小怪地哟哟好几声。
“盛柠你以为你是白雪公主吗?穿这白裙子。”
白雪公主才不穿白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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