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开得很慢,轰隆隆驶向大洋深处。朝阳东升,海水触手可及,连彩色房脊都折射出金光。
铁轨旁人来人往,有在海边嬉闹孩群,有头顶芒果路过女人,有大汗淋漓搬运工,有挤不上火车、索性挂在门外面社畜白领。
小女孩指着窗外,嘴里咕哝长串。
楚和翻译:“她说,海对面是中国。”
魏予怀猜到他在说谢谢,于是用英语回句“不客气”。
楚和等人曲唱完,再次提醒道:“前面就是离印度洋最近段路。不拍两张?”
相机电池更换过,待机时间很长。但魏予怀没拍窗外碧海蓝天,只问对面小女孩:“这是你午饭吗?”
小朋友听不懂英语,亮亮眼睛眨巴两下,指着镜头咿咿呀呀说着什。
两个人虽然人种和年纪都不同,但楚和明明白白看到,同样特质在座椅间闪烁着。它从孩童时代携至老,却在无数个地铁口或写字楼里被当作洪水猛兽。人们羞于启齿,不愿承认。
而没表现出不适。
但这时楚和,却因为幻想被填补而出离欣喜。
“怀怀,你看外面,有挂出去人!”楚和兴奋地说。
因为车速慢,车厢内又闷热,常常有胆子大人挂在火车外头吹风。但无论如何这个动作都很危险,楚和不建议自己客人这样做。
“啊?哦。”魏予怀没听清这句话,因为有个流浪歌手正拿着手鼓唱歌。
欲,口唇、钱财、性、权力……
楚和想,欲与天真似乎不该相提并论,但它们在魏予怀身上毫不违和。这大概也是楚和愿意画他原因,坦诚接受欲念,又永不放弃浪漫。
“她想让你给她拍照。”楚和替女孩翻译。
魏予怀赶紧打开镜头盖。
咔嚓下,小朋友笑得更欢,站到脏兮兮凳子上,拍起手开始转圈圈。
这边经常有类似卖艺人,在火车上唱给旅客听。
“该给他多少卢比合适啊?”魏予怀用中文低声问,歪着头,大大眼睛里都是疑惑。他不太解这边规矩。
楚和笑,“这个随便。他们本意也不是要小费。”
于是魏予怀打开钱包,拿最大数额卢比,双手放进手鼓前铁罐里。
“???????????”男人黝黑皮肤上双眼睛炯炯有神,朝旅客露出八颗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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