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久,方岷声音都不太清明,张口时吓跳。
“你骗人。”他说。
很想告诉他骗人不是。但是这个时候去翻什助理或者郑
到底在干什?拿自己伤痛来报复他吗?们俩根本就不是该兵戎相向关系啊。
到底是不忍心,轻轻顺着他头发,把他揽进臂弯。
方岷往后退两步,似乎在好奇为什会做出这样动作。
他眉毛渐渐舒展开,眼泪顺着脸颊下巴流到衣领,嘴上却咧出个苦涩无比笑。
“施老师,你跟在起很苦吧?”
方岷跟被雷劈过似,手不听使唤地抖,只好撑着桌子,大概是想站起来吧,也不知道为什脱力,刚离开凳子就重重跪在地上。
“咚”地声终于让恢复理智。方岷跪着比矮截,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好,只好伸手捞他起来。
自己气力也有限,方岷小半重量负担在手臂上,反倒压着也往下坠。
“没有”方岷出口就是浓郁哭腔,以至于连都被吓跳。
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不知是出于自责还是心疼或是别什情绪,方岷死死咬着嘴唇,眉毛眼睛皱成团,长长睫毛也是濡湿片。
虽然仍在气头上,但潜意识里仍反驳道,不苦啊,很甜,谁会不喜欢你呢——颗热烈鲜活心脏,个独无二皮囊。
出口却成:“不敢苦。”
方岷抬起头,张脸全是泪渍。隐忍眉头微微蹙着,眼尾红晕越来越深,像抹晚霞。
这个人真是讨厌啊,怎哭成这样还能这好看。反倒更心软,干脆张开双手把这个蜷成团孩子抱在怀里。
怀中人还在抖,幅度不大但是每下都能传到手心。
“你没有?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些照片怎回事。”
边不忍心看他难过,边又被积压负面情绪气得失去理智,把那些手机里刺眼照片放到最大,扔到他面前。
“那些天没睡过次整觉,连护士都问,为什没有陪床——你上次说为什个月不到,会瘦成这个样子。方岷,你在外面潇洒快活时候,想过每天只能吃流食却能至少吐出三回胃酸吗?”
方岷猛地坐在地上,拿手捂住脸,把头埋在两腿之间。不知道为什他会发出这种呜咽,明明生病是,被背叛也是,怎方岷倒哭得停不下来。
本以为说出这些会如释重负,可是没有,觉得心脏反而更堵得慌。尤其看他这副无助又绝望样子,甚至后悔把那天经历说得如此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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