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舟低笑声:“你这话说”
沈书行淡淡笑。
来世,愿他不
沈书行抬头,谢明舟正撑头望着他,眼底闪过促狭笑意。
心念动,箫声戛然而止。
此次沈相只身前往北辽劝降,北辽人性子野性,危机四伏,稍有不慎
“阿行。”谢明舟走到沈书行身边,唤他小名。
沈书行放下玉箫,却没有抬头:“臣在。”
“许久没听到你箫声,临走前再给朕吹奏曲。”谢明舟转过身,月色下那双桃花眼还是旖丽惑人。
沈书行看愣神,但很快瞥开眼。他陛下,总爱调侃他人美,但殊不知,陛下本人才是真正美人,引得多少人心生陶醉,却无人敢称良人。
沈书行从随从手里取下玉箫,轻轻吹奏起来。
悠扬箫声里,谢明舟懒懒坐在石凳上,单手撑着头望着他,慢慢闭上眼。
老臣不惜以死相逼,北辽虎视眈眈。这条偃武修文政道,他走得举步维艰。而沈相,也跟着他走得义无反顾,从少时走到加冠。
两人。
谢明舟点点头,望向同样沉默沈玉桥,很快进入到当时情绪。
沈书行临行前夜,夜色下御花园清清静静。
谢明舟此时散着发,未戴龙冠,懒懒玄色长袍,两侧碎发随风扬起,手负在身后,抬头眺望花期正旺凤凰树。
卸去九重殿上威严,反而像个无拘无束贵公子。
“朕命令你,”谢明舟顿顿,“竭尽全力,平安归来。朕”
在这等你。
沈相手指收紧,掷地有声:“臣,遵旨。”
谢明舟懒懒坐回石凳,背靠在石桌边上,叹道:“阿行,你相信来世吗?”
沈书行:“陛下相信,臣就信。”
而北辽谈和,新令颁布,眼看两人夙愿就要达成。
谢明舟目光落在沈书行发顶,半晌笑声。沈相自从再入朝堂后,如既往戴着精雕玉琢玉冠,恭敬又有礼数。
他突然很想,再给阿行戴次他送玉簪,但他知道,君使臣以礼,再多步,就僭越。
夜起微风,谢明舟歪身坐在石凳上,抬手花间小蝴蝶扑扇翅膀,徘徊于食指和中指间。谢明舟望眼沈书行,轻弹指尖。
蝶随风振翅,慢慢悠悠,似是随人心意,最终在沈书行玉箫上,栖身下来。
沈书行站在身后,望着眼前人只身扛起帝王家使命,越来越清瘦,也越来越果决,忍不住抬手想像以前样触碰他挚友。
但手抬到半,又轻轻放下。
再走步,就越界。
“书行。”谢明舟未回头,淡淡开口。
“臣在。”沈书行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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