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不经意,听人却往心里去。
秦舟看着他,柏知望面上挂不住,转过头补充道:“意思是符合标准除你也没别人。”
咣啷声,铁门合上。院外是黄沙孤烟,院里是热火朝天。
“柏老师,”秦舟仰得脖子发酸,揉着后颈,挫败地说,“不带你这撩摆前男友。”
“撩摆”是柏知望那边方言,秦舟跟他在块这多年学会不少词,待久口音就会被带着走。
大漠骄阳,两人轮廓影影绰绰,隔着升腾热气,仰俯离得很近。来回路人指不定还以为他们在说什情话。
秦舟躲在墙角阴影里,树叶留下光斑在他头顶挪动,“谢谢柏老师。”
柏知望没明白他为什突然客气,“这是谢哪出?”
秦舟抬眼看他,分手这久,他还没在太阳下光明正大地打量过柏知望。
“谢谢你不计前嫌地把叫过来。”秦舟说。
到:“是他叫来?”
岑民奇怪他怎还不知道,“不然呢?虽然咱们向来举贤以能,按研究水平跟方向最后还是得筛到你。但你自己都往后缩,除柏知望,还有谁敢把你揪出来?”
秦舟可太震惊,亏他在上海那会还千推万辞怕柏知望尴尬,原来对方早就大格局地决定为工作牺牲生活安宁?
手里烟抽着没劲,秦舟兴致缺缺地吸两口踩灭。
驼铃阵阵穿过,大铁门呼啦声打开。
“那如果不是前男友,
柏知望没否认:“你知道?”
秦舟往岑主任离开方向抬下巴,于是柏知望很快明白是谁在大嘴巴。
柏知望解释道:“之前课题组开会,院里想从美研院抽人过来,要有类似经验,问有没有推荐人选。”
秦舟好奇:“以为你会找别人。”
柏知望轻笑声,挽起满是土袖子,“你就在跟前儿,眼里还能看得到谁?”
十几个工装乌泱泱进来,人手个带镜头仪器,各个脸上都沾着灰和汗,个儿最高那个还是如既往打眼。
秦舟看清来人是谁后,默默闻闻自己身上,还行,没沾烟味。因为柏知望有咽炎,所以秦舟从不在他面前抽烟,连味道都不舍得让他闻到。人是分,习惯直在。
柏知望朝他走来,开始想着有老主任在场面不至于尴尬,结果岑民正好抽完根烟,懒得掺和小辈破事儿,扔完烟头回屋干活儿去。
陡然成独处空间,柏知望不知道怎起头,只好拿万能工作当挡箭牌:“刚从市里拿批数据权限,正好你那窟结束后可以做个整体环境模拟。”
秦舟静静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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