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驷用力搓把脸,关掉监控:“怎醒?”
“出来接水。”柯铭说,“喻特助——”
隋驷像是被这个名字扎下,身体僵僵,起身过去,接过柯铭手里水杯:“怎?”
柯铭喜欢喝蜂蜜水,隋驷直在学着照顾柯铭,两个人在起时候,这些小事都很少叫柯铭自己做。
隋驷拿过椴树蜜,加两小勺,又
就像他对着隋驷,也像他承诺过那样,合约将满不再纠缠,渐渐忘什是高兴和难过。
喻堂办公桌上,放着当初工作室张合影。
五年前,十九岁、刚来隋驷身边,腼腆青涩微笑着喻堂。
……
隋驷恍惚着坐近半个小时。
不知为什,他说出话,每句喻堂都好好地答应,每句都挑不出错。
每句都全然无处着力,彻底失控。
隋驷靠在沙发上,隔半晌,低声说:“去吧,挂断通话,不用回。”
他说每句喻堂都听,另头果然没有再开口。
隔两秒,挂断忙音响起来。
样认知几乎在隋驷脑子里扎下,他猛地清醒过来,几乎有些懊恼地皱紧眉,尽力调整语气:“喻堂……喻堂。”
喻堂不说话,安静地看着他。
“没有要凶你,是——你不要误会。”
隋驷说得艰涩,他是第次对喻堂解释,不知道该怎开口:“是想说,你可以回家里来住。”
隋驷想起在卧室柯铭,又补句:“等明天,明天接你回来。”
柯铭走出卧室,看见沙发上人影,有些疑惑,轻声叫他:“哥?”
他叫几声,隋驷才终于回过神,抬起头。
“究竟怎?”柯铭走过来,“出什事……”
柯铭停下话头,看着隋驷面前屏幕上监控录像。
“安排些工作上事,有点累。”
隋驷睁开眼睛,挪下手臂。
通话界面被关掉,屏幕依然亮着,工作室远程监控自动弹出来。
喻堂没有去他办公室,依然动不动地坐在桌前。
办公室没有开顶灯,台灯光芒边缘,喻堂身形掩在白衬衫下面。他腰身窄瘦,单薄得脊椎都透过布料,点点嶙峋地凸出来。
喻堂就那样安静地坐着,他或许不需要休息,又或许早忘该怎休息。
喻堂轻声说:“好。”
他答得温和平静,隋驷反而更难受,徒劳离屏幕近些。
“不要乱跑,今晚去办公室,那儿有休息间,里面有床。”隋驷说,“你不要这样,喻堂,不骗你,好好对你。”
喻堂很乖地点头:“好。”
隋驷闭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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