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邵目露诧异。
“你身上伤口需要处理,倘若此刻回村,即使雇牛车,也必会来回颠簸。是以今日便留在镇上,你看如何?”
柳长宁侧头,虽是商量口吻,可脚下步子并未停,说话间便已搀扶着他跨入客栈。
小二姐此时正拿着个汗巾擦汗、,见有客人进来,忙迎上前。
“客官,可要住店?”
犹疑间,他已被那人搀扶走出巷口。
肌肤相接传来触感,令他菱唇抿成道直线,竭力挺直腰板,企图让两人间隔些距离。可是稍动作,腹部伤口渗出血液便又多几分。
身边女人似乎有所察觉,她侧头看来,眉心微蹙,视线扫向路滴落新鲜血迹,语气不太好:“倘若你当真不想去医馆诊治,便别再乱动。”
她挑眉,脸上滑过抹然,冷声嘲道:“放心,早说,对你没旁心思,此番定不会故意占你便宜。”
说完搀扶着他,继续往前走。只再走动时,步子不由自主放慢些,除胳膊间接触,身体尽量与他保持距离。
音重些,手心沾满汗水。
他张张唇,口干舌燥。忽觉得这天气热令人发慌。
他用力压紧腹部,如墨眸子闪过抹困惑。
今日故意设局令裴云之派来死侍得手,大抵也不过为引起谢念慈注意。
谢念慈素来疑心病重,他人盯他整整月有余。
柳长宁点点头:“两间上房!”
小二姐狐疑打量她眼,门口女子粗布麻衫,庄户人家打扮。看起来并不似贵客,可张口便是两间上房,口气
隔得远,心中果然好受些,只不知为何,心头有些泛酸。
裴元绍眯着眼,忽略心头莫名其妙升腾而来落寞,故作骄矜道:“你知道便好!”
原以为对方许是又要与自己争辩两句,路走下来,除听见身边之人匀称呼吸声,便再没有等到应答。
他心口这股子添堵气便憋路。
待回过神儿来时候,柳长宁带着他停在隔壁巷口右侧云来客栈门前
今日他被黑衣人打伤,如此大事儿,依谢念慈性子必是得亲自查上查。
到时候得知黑衣人主子乃金凤王朝二殿下,即使顺势查出他是被流放长帝卿,个被贬生性浪荡废人,反而不能再引起他兴趣。
相反仇人仇人便是朋友。
是以这场刺杀,本就在他预料之中,死侍持剑刺入部位,俱是被他精心算计在内。
腹部剑伤虽看起来吓人,实则并没有伤及要害。但是此刻心绪紊乱,莫非哪里除差错,死士剑伤触及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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