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手指实在太冰。”苏言不由分说握紧,习惯性忽视这人异性身份,病人可不能冻着,手心暖才代表机体血液循环恢复正常。
她担忧地看眼,床上人唇色发白,面上是不健康苍白,有些心急地想,药怎还没好。
“小姐,药熬好,”山药端着药碗,步子匆匆手上却稳当,“幸好庄子里有现成方子和药材,不然这伤可就严重。”
“行,来就好。”苏言接过药碗,捧着碗底。
战胜恐惧下水捞蛇光荣事迹终究是错付,思及于此,苏言不由得苦笑。
搜寻大半仍不见蛇踪影,她未免有些着急,岸上传来急促脚步声,应当是山楂山药或者庄子里下人。
找到!
苏言看着那条蛇,心里却松口气。
她站出水面,情不自禁笑起来,引得山药疑惑望过来,甚至怀疑自家小姐是不是被水泡傻。
苏言自然不是发什神经,这种翠蛇较为常见,毒性不算太强,再加上即使是泡在温泉里,冬季蛇类毒素分泌减弱,更别说治疗这种蛇毒药方她也清二楚。
力气虚握住苏言手:“你要干什?”
象征性拍拍他手,苏言起身,动作利索语气却温柔,像是在哄人,“你忍忍,下水看看。”
直到头也不回走到池边,苏言才后知后觉地发怵。
她怕蛇,从小就怕那种,以前不知道在哪个邻居家里见过他们放蛇血,蛇血是冷,苏言不想回忆她为什知道——蛇尾垂死挣扎般猛地扭动,猝不及防甩苏言尾巴血,如条鞭痕从头顶落下。
苏言已经不记得哪户人家姓甚名谁长什样,只记得冰冷腥涩血,不甘青色蛇尾。
此处靠山,偶尔是有蛇鼠虫类出没,在这里住数年老仆们怎会不知道,都备好相应方子和
谢明允不会有大碍。
……
屋内,炉子里碳火刚刚燃起,响起串细小噼啪声,似为屋里声音添上注脚。
谢明允半靠在床头,虚弱地垂着眼,湿透衣物已经换下,三层被褥不由分说地将他裹得牢牢实实,苏言衣服都顾不上换,关切地望着他,探进被子里握住他依旧冰冷手。
谢明允轻微挣下,指尖抽离寸,“不用……”
眉头狠狠拧,苏言回头看眼谢明允,明明脸虚软样,却强撑着精力般,抬眸看着自己,她咬牙,眼睛闭,弯腰进水里,点点搜寻。
谢明允。
她心里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能驱散对蛇恐惧。
不能让他出事。
苏言脑中只剩这句话,遍遍仿若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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