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跟着谢明允走到榻边,她在身后看不清他神情。
苏言缓口气,山楂平日爱玩闹不靠谱,却少有照顾不周地方,这头回都给自己添这大麻烦,先前在苏府毕竟顶着个夫妻名头,她和谢明允不得不住在起,现在好不容易二人都如愿以偿地分居,却还是阴差阳错地得将就晚。
她突然感觉有点奇怪,按那房间布置,茶水摆放和床榻不算近,怎就……
“实在没办法才到这来,谢谢你让进来。”
足够诚恳吧,谢明允绝对不会误会自己有什非分之想。
生怕误会似,她补充道:“就前几日已经收拾出来小榻就行,不和你抢大床。”
谢明允垂眸,月光落在他脸上,纤长睫毛扫出小片阴影,“嗯。”
苏言睁大眼睛,就这简单?
谢明允没有不让她进屋,或者神情冷漠地跟她说句“不行”,就这样侧身引她进屋?
毕竟她们这两天似乎还在冷战哎!
苏言在门外踱来踱去,寒风吹得她忍不住搓肩膀,就是迟迟不进门。
明明是自己先提出来,分房而居方便彼此,结果倒也是自己先跑回来,要在谢明允屋内蹭个地方睡,这叫怎回事。
本来想将就下睡下人房,但山楂死活不让,说什这是大不敬,不能委屈小姐,苏言只得作罢。
屋内烛火呼声,悄然熄灭。
终是放下面子选择里子,苏言抬手欲敲门。
谢明允不是不理她吗。这几天苏言见他就低着头,被他身上无形冰块冻着样。
谢明允心底叹口气,她终于主动跟自己说话,还和他起住。
自己并非不愿和她共处室啊,可她似乎误会颇深,会因为这件事生气,也会因为早上见不到自己而郁闷,以至于足足两日,她见到自己都是低着头不愿交谈样子。
难得,他竟然有些失落。
直到苏言进里屋,脑子都还是恍惚,理不清谢明允态度,半晌,她才解释:“不是出尔反尔啊,先前跟你说分房就分房,就是出点意外,那屋没地睡,大半夜其他客房也来不及收拾,只有你这里还有分房前山楂收拾小榻,其余真没有。”
未闻敲门声,门却应声而开。
苏言听见屋内脚步声,声音很轻,却不知为何有点急。
直到堪堪顿住,停在苏言面前。
谢明允身白袍,站在苏言面前,神色倒是淡淡,呼吸却有点急促:“有什事吗?”
“能不能……”苏言眼睛闭睁,咬牙,还有什是不能开口:“能不能在你这里睡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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