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妥,稳妥。”侍从回道,“本都是精心挑选,方才也让太医都把过脉,断不能出丁点问题。”
虞绣轻轻地嗯声。
或许这件事是府中不睦先前露什端倪让元君知道,所以让他说准呢?
且再看看。
然而短短四日之后,却有侍从在深夜闯进卧房,面如土色地下拜说:“殿下……乳母林氏突然得场急病,几个时辰工夫,人没。”
而后王府里足足忙三个时辰,直至婴孩啼哭响起,众人才骤然松气。
屋内床褥收拾妥当,方才得吩咐侍从即刻进屋,堆着几分讨好笑意禀说:“殿下料事如神,方才侧君急着前来探望,正君果然挑礼数上疏漏,找他麻烦。原是要杖责三十,下奴赶过去时刚打上,已拦下来,侧君并无大碍。”
“……杖责三十。”安王生产时虚弱还没完全缓解,脸色发着白,吸着凉气念遍这四个字。
这样大刑根本不该动到王府侧君身上,她知道此时此刻她该心疼下侧君。但时间,她心中只被震惊填满,也顾不上其他。
是真,元君说是真。
虞绣嚯地坐起来:“你说什?!”顿顿又道,“那日本王问你,你可还说乳母都稳妥,太医还把脉。”
“这当时……当时确是都稳妥啊!”侍从又惊又怕,几乎要哭出来。虞绣面色惨白,怔许久才摇头:“快进宫去向陛下奏明,求陛下快赐个太医来。”
从元君那日所言来看孩子应该是没跟着乳母出事,但究竟是本来就没染病还是太医悉心照顾才让她躲过劫就说不清,虞绣不敢掉以轻心。
再说,她还要借此再验证事。
过约莫半个时辰,外面响起阵嘈杂。并非有人大声喧闹,只是因有多人齐至,脚步声与药箱轻响声也足以引起些许响动。
这些日子她都在劝自己说元君所言皆是无稽之谈,重活之说姑且不提,直按兵未动她缘何会突然急着谋反也先不论,单说侧君家中何至于因为她府里后宅之斗就闹到宫里?根本就不可能。
如今才知正君竟是下这样重手。这三十板子打完,不仅侧君要重伤,侧君家中都要跟着丢几分颜面,自是要闹到宫里争个公道。
虞绣强定心神:“让太医直接去侧君哪里,让他好好养着,就说过几日去看他。”
侍从躬身:“殿下放心,侧君也知您刚生孩子,让下奴定要劝您句,说他也没什事,您安心坐月子,过两日他来看您。”
“也好。”虞绣吁着气缓缓点头,沉沉,又问,“几个乳母都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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